“什么?”二位同伴异口同声。
“嗯,之前她身上带着这个,把妖气遮掩了,我还以为她只是有些特别。她说自己想起来一些事情,然后就进入了妖界。”
韩菱纱喃喃道,“她当年被你爹带到寿阳,又是妖,难不成,是当年琼华大战时候,被你爹救下的小妖吗?梦璃,她这是回家去了。”
慕容紫英在一旁脸色铁青,这些日子相处,他与云、柳、韩三人都结下深厚的交情,虽然并不直言,心里却把他们当作好友,可如今却有一位伙伴,是妖类的身份,一时叫他心中痛惜。
韩菱纱心思敏捷,一眼瞧出了端倪,此时正需要众人同心,若这位琼华弟子惦念门派旧仇,踌躇不前,那不如把话说开,好聚好散,“小紫英,你是不是觉得梦璃是妖,所以讨厌她了?”
慕容紫英思忖片刻,缓缓道:“我认识的柳姑娘,性情善良,以助人为乐,慕容紫英认可她的秉性,也把她当作是可以托付生死的伙伴,这一点,不论她是人,或者是妖都不能改变。”
云天河喜不自胜,“紫英你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!我就说谁都会喜欢梦璃的。”
韩菱纱忽然说,“有人来了。”
他们一行御虹而来,云天河虽成阳神剑道,可气势不减,即便此处是琼华派偏僻之地,依旧惊动了门派中人,那琼华掌门夙瑶率众而来,多日未见,她依旧风姿照人,见到云天河与韩菱纱时,神情严肃,而她瞧见慕容紫英,更是眉目含煞。
“二位为何又不请自来?若是有什么企图,不妨明说。”
云天河直言,“我们是来找人的。”
“那就是路过本派?二位又为何与琼华叛徒同行?”
这一番话,不止云天河三人吃惊,就是众多琼华弟子也是哗然。
慕容紫英上前躬身见礼,“掌门,请容弟子禀报。”
“不必了,你慕容紫英好大的本事,敢私自违令出走思返谷,又与这两个行踪可疑的外人勾勾搭搭,莫非仗着自己一身师传的本事,又受同门青睐,恃宠而骄,故而视我琼华清规如无物?那好,既然翅膀硬了,本座也留不下你,从今往后,慕容紫英不再是我琼华门人,把宗炼传你的剑匣留下,你可以走了。”
云天河惊叫,“凭什么?!”
夙瑶冷笑,“就凭我是琼华掌门,二位是要为慕容紫英出头吗?这是本门内务,恐怕你们是不能干涉的。”
韩菱纱气恼不已,“你这掌门,嫉才妒能,自己的道行浅薄,内斗的本事倒是一流!既然你们不要慕容紫英,他以后就是我们神剑门的人啦!”
几位相熟的琼华门人也劝,“掌门,慕容紫英毕竟是我派中流砥柱,怎好轻易驱赶?”
夙瑶闻言更是冷笑,“好啊,原来慕容紫英早已叛投别派,今天不管是谁来求情都没用,不论如何留他不得,本座看在他多年辛苦,还未治他的罪,否则便要废去一身道法,挑断手筋脚筋,再逐出门派。”
慕容紫英语气焦急,“掌门,慕容紫英对天发誓,从未做过任何不利于门派之事,所行不违本心,此前之所以不告而别,也是事出有因,还请掌门宽限,让弟子解释原委。”
夙瑶略一昂首,“哦?看来你还有话说,既然如此,本座便宽大处置,你自去领罚,什么时候诚心悔过了,什么时候再来见我。”
韩菱纱怒不可遏,“你根本就是想折磨他!他是死是活还不是你一句话?紫英,你也是个笨蛋,琼华派出了这么一个掌门,还有什么好留恋的?和我们走吧!”
慕容紫英缓缓摇头,“不,我不能走……琼华是我的一切。我在这里长大,这里有我的童年,我的好友,我的师长,我师公的坟冢,继承了他的剑匣,我就要争这一口气。”
一众琼华弟子极动情地呼唤他,而夙瑶也只是神情淡淡,似乎拿准了慕容紫英的心思。
云天河极为沮丧,“那你要走了?”
“是,今日一别,来日还能再见。”
“……”
慕容紫英卸下剑匣,袒衣穿骨,枷锁上身,由正法长老带去石牢。云天河二人目睹同伴遭这样酷刑,皆是气急,慕容紫英只是朝他们摇头,他一路走去,滚烫的血从后背流淌,在身后留下一串鲜红的脚印。
夙瑶请他二位早些离去,云天河却是不肯,如此便是要与琼华派作对了。他双眸中剑意森森,众人胆寒不敢近前,掌门再三催促,十余忠心弟子结阵上前,然不敌那人随手一剑,终是夙瑶自找台阶,就把这卷云台让给他们二人,还遣人在此看守,毋令他们闯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