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要多久呢？洪荒生灵无尽，你一一教化的时间，又多久呢？且真的所有生灵都可教化吗？旁的不说，多宝，你教化得了吗？你这段日子，上清弟子有多少是真的严格践行？”黄龙道。

“请师兄教我。”乌云朝黄龙行礼。

“哪里是教？只是平等论道，你如今的修为已经不在我之下，或许能早我一步证道准圣，那时还要你来护我。”黄龙扶起乌云道，“如今洪荒处在一个特殊的转折点，愚昧的依旧茹毛饮血，如同禽兽，即将退出舞台，诸如龙凤只能躲在角落苟延残喘，期待他们的祖先从时光长河当中回归。而以紫霄宫三千客为代表的新生阶级，则爱上了叫颜面的东西。又衍生了种种繁琐礼仪，多是无用，更有不必要花销，更损害生灵，是以你之节用，我甚喜。”

“但节用非是不用，灵也并非仅仅只是吃饱喝足，就可以的。所有生灵的层次都是不断变化的，便如同你一般最初，想活着，后来想变强，再后来想着拜入师叔门下，现在明白自己的道，便要践行，百死不悔，这与你最初的想法，不是已经南辕北辙？”

乌云眉头紧锁，初心，是啊，我现在想要做的事情和当初的确已经完全不同，当初只要能活，我便什么都不在意，但此刻若是再有人将自己抓去关在池中，纵是师祖，自己也是宁死不愿，更别说还有大道传承。

我也在变。

“所以节用，要如何节是个问题？所有生灵的用是不同的，不能将所有生灵的损耗都定在一个标准，如此不仅无用，更会让生灵们向上的动力减损。便如为兄，你以为为兄在麒麟崖听师妹弹琴，观仙子跳舞，是师兄真的喜欢吗？”黄龙语重心长道。

乌云浑身一震，震惊地看着黄龙，开始揣摩黄龙深意。

师兄此举真的是简单的贪图享受，沉迷美色，痴迷靡靡之音吗？

不，师兄怎么会是这样的仙？

“师兄大德，乃是为众生所想。不惜损害清名，乃是为众生着想，让众生看到向上的生活，萌发主动修习的动力。只要努力，哪怕师兄这样曾经的天地弃儿，也能得道逍遥。有向上之心，师兄大仁大德，不惜折损清名，乌云愚昧，不及兄长万一。”乌云仙言语激动，最后纳头便拜。

上清宫中，看到这一幕的通天道君眼睛瞪大，差点直接从云床上跳下来，说上一句上清粗口！

这都可以？

黄龙这小子，是给乌云灌了什么迷魂汤？

就黄龙这性子，要是不喜欢这些。

他通天道君以后就不收徒了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