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生间里是有灯的。
微亮,不至于让人摸黑,掉进粪坑里。
整个卫生间不见半个人影,头顶的灯泡好像有点电压不稳,灯光在微亮和亮之间迅速闪动,整个环境有点吓人,换个胆小的指不定这会儿已经扭脸,头也不回的往外跑了。
但是邹夏没有,他淡定的扫了卫生间一圈,然后走到洗手池前,打开水龙头。
干净的水从里面流出。
预料中的血啊,头发,人脸这些都没有出现。
水温偏凉,不是那种自然的凉,而是有点像刚从冰箱里取出的,冒着凉气的凉。
邹夏站在洗手池前,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。
忽然感觉脸上像有虫子爬一样,密密麻麻的传出了瘙痒的感觉,还不能挠,邹夏下意识挠了两下,都挠破皮了,那种让人抓狂的瘙痒非但没有缓解,还越来越厉害。
他看了眼面前淌水的水龙头,弯下腰掬起一捧水拍在自己脸上。
但是并不舒服。
带着细细的冰碴的清水在深秋临近入冬的时节拍在脸上,已经不是一个冷字能形容的,照理来说,有任何的感觉,在这一捧水过后,感官都会被那种难以言喻的冰冷覆盖掉。
但是没有,脸上的瘙痒仍然没有得到半点舒缓。
邹夏皱着眉,意识好像有点冰的恍惚,刚想抬起头,忽然就发现自己低垂的脑袋两侧,有两簇浓密的黑色长发耷拉了下来。
心里顿时就清醒了几分。
长发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