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了霏霏。”冯媛突然问道，“家里佣人一个月给多少钱？这房子是租的吧？月租多少钱？”

段霏坐在沙发上，没有说话。

冯媛继续问，“还有，你别墅什么时候卖的，卖了多少钱？”

听到这局，段霏终于抬眼看着她，“你要做什么？”

“别墅是你爸爸买的，当初就花了好几百万，现在最少也能卖个两千万左右……”冯媛皱眉，“当初把你名字写在房本，那是为了让你和跟外婆能有个安身之处，你怎么能擅作主张把它卖了呢？”

段霏直接说道，“卖多少钱，都跟你没关系。”

“你这话什么意思？”冯媛有些恼羞成怒，“我只是关心你，你年纪太小，又不懂行情，千万别被人给骗了。”

段霏突然嘲讽一笑，“容默慵没跟你说吗？”

“什么？”

“别墅是他帮我卖的。”

“这样吗？”冯媛愣了愣，“那看来他人还不错，起码在大事上还是帮了你的。”

“现在可以放心了吗？”段霏问，“该不会还要找我要卖别墅的钱吧？”

冯媛发现段霏好像变了个人。

跟她沟通费劲不说，而且还话里带刺，冷嘲热讽，让人很不舒服。

“霏霏，妈妈知道你还怪我，但我当时真的身不由己，我嫁给你爸后就做了家庭主妇，我的生活重心就是照顾你和你爸爸，我十几年没有工作，我已经没有赚钱的能力，就凭我，根本没办法养活你和外婆。当时你也岁数不小了，家里出事，你爸那边几个亲戚对我们避之唯恐不及，还有那些讨债的，大半夜的拿着菜刀冲进来……你应该都能记得吧？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人，我能怎么办？你也是女人，你站在我的位置，你替我想一想，你告诉我，如果你是当时的我，你会怎么做？”

段霏点头，“我要是你，应该也会跟你一样，找个有钱有势的男人出卖自己的身体。”

“霏霏！”

“但我也说过。”段霏微笑，“我理解你的选择，但我不能原谅你，因为就是因为你的自私，你抛弃亲生女儿和自己的母亲，就这么跟男人跑了，把我一个人丢在异国他乡。你有没有想过，我当时还没满18岁，我很可能会有危险……”

“可是你没有出事啊。”冯媛说，“我当初让你在机场等容默慵，后来他不是去找你了吗？还把你安全带回国，这几年也是他在照顾你，你看你现在，不是好好的吗？”

段霏神情恍惚。

是啊。

容默慵是照顾她了，可他的照顾是有条件的……

可能是看段霏态度有所缓和，冯媛上前一步，握住她的手，“霏霏，妈妈这次就只能在帝都待几天的时间，你不要跟妈妈怄气了，好不好？”

段霏将手收了回来，转身回屋，“随便你。”

……

冯媛在家里呆了一天。

中午还亲自下厨烧了两道苏城特色菜，把冯老太太哄得很开心。

也是很久没见老太太笑的这么开怀，段霏心里憋屈，却还是忍下来了。

晚上，冯媛拨通容默慵的电话，“默慵，这两天你什么时候有空？”

“要做什么？”男人的声音低沉冷淡。

冯媛笑着说道，“这几年多亏你帮我照顾霏霏，我这次待不了多久，后天就得回去了，所以想明天带着霏霏一起，请你吃个饭。”

电话里安静了两三秒，随即男人回答，“明天是老爷子的生日，我走不开。”

“你不说我差点忘了，明天是农历六月初三，容老爷子今年也八十了吧？这可是大生日……”冯媛很快有了主意，“那这样吧，我明天带着霏霏一起去容家，给老爷子贺寿。”

“这个……”男人低笑一声，“大可不必了吧？”

“必须的。”冯媛很坚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