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着听着,我就懂人话了,知道了很多人才会去想的事,原来让我感到难受的是悲伤,是怒火。
但懂的多了,心里就更难受了,没办法,后来我也跟着一起心里念经。
念着念着,参禅悟道,四大皆空,总算是将心里的念头都压下去了,看到你们在我眼前吃我儿子的肉,用我孙子的血去浇花都心如止水。
但当你儿子也想拿我的血去浇花的时候,我看着血在流,突然压抑不住的恐惧破了我的禅心。
我才发现,原来我什么都没忘,什么都记在心底,无数的恶念已经聚成心魔,那一刻,我终于活了!
你看,你吃了我多少儿孙,我才吃了你这几个,这不公平,要不你再生些,让我多尝尝味?’
从此,那菜农疯了,这猪妖就开始吃人,但只吃吃过它子孙的人,名曰报应,这凶妖几十年的禅功入了魔,竟神通广大,无人能制。
后来杀人如麻,没得吃了,它就把自己的猪子猪孙炖了给人吃,人吃过后,它就有理由去吃人全家,这就是易亲相食猪禅师的来历了。”
苏明听的毛骨悚然,成了精还当种猪,看着自己的子孙被一代代宰杀不出声,这哪是参禅修佛,这猪妖是把佛法练歪成魔功,在压抑忍耐中变态疯魔了啊!
“就没高人来收了这魔头?”
燕小九看了看周围,缩着身子道:
“怎么没有,听说燕山剑宫曾有剑仙下山,斩了猪禅师,但几年后外地又出了一只家猪成妖作案,手段样貌和猪禅师一模一样,人们都说是猪禅师的心魔不灭。
这些年,有高僧度化,有巡夜司都尉抓捕,但都无济于事,过几年又会出现,笑眯眯的到处请人吃乳猪。
也就是这十几年不再出世,人们逐渐淡忘,但如今这燕阳郡,依旧连养猪吃猪肉的都比别的地方少!”
“民间传闻还真是什么幺蛾子都有,越变态奇葩越容易流传,听热闹不嫌事大,真遇到了才知道害怕!”
苏明啃了口瓜感叹,而燕小九摇头道:
“这四大案可不仅是传闻故事,犯案凶犯可是名列巡夜四榜。巡夜司通缉任务发榜公告,赤白青黑四榜中,赤榜列凶妖,白榜列厉鬼,青榜列邪道,黑榜列魔头。
山神庙是妖,槐鬼王是鬼,庞无忌是邪,猪禅师是魔,也是如今怀仁县妖鬼邪魔四榜第一,理论上,大人您一上任,首要任务就是抓捕它们…”
李奔也是惋惜道:
“是啊,辛校尉那么好的人,一上任听说有人遇到虎伥山神庙作乱,带着人就赶过去了,结果…”
燕小九观察着苏明的表情,有些紧张。
“大人您可别真的上啊,小九我上有八十岁的老祖母,阿奔下有三岁的小侄女儿,可不敢跟辛校尉比勇猛!”
说了这么多,讲了这么久故事,总算暴露心思了。
只有一条命的原住民可一个比一个苟,哪怕边军莽汉也知道惜命,更何况内地这些拿钱点卯的官吏。
这怀仁县地方虽小,可幺蛾子怎么这么多,妖鬼邪魔四大案没一个好碰的,苏明有种预感,未来有的是惊喜在等着他。
苏明心中想着,嘴上啃到口瓜皮,啐了一口吐出来,斜眼道:
“放心,我们这次上任,安心练武,万事不管,天塌下来三大家顶着,这是付镇抚使的意见,你们,明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