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爷爷为何烦恼?曾孙儿看那巡夜司巡察使,才不过五境,而且也未必像口中所说为我而来!”
槐鬼王叹道:
“我也有些看出来了,那一剑,既是借机立威,也是在嘲讽我家中遭了魔道小贼。
多事之秋啊!那李家城隍对我们爷俩虎视眈眈,这巡察使若是去查陷害伏魔校尉的三大家还好,要是盯上我们,那麻烦就大了。
还有这不知从何而来的魔道崽子最是可恨,使得一手幻魔之法,还以炼鬼秘术夺了数百鬼兵,让我根基大损。
我们想要复仇,可这小小的怀仁县如今局势复杂,一片乱麻,让我不知如何是好!”
庞无忌抚掌笑道:
“乱了好!非在乱世,不见英雄!变数多也是好事,这天下所有人都知世道要乱了,但如今还是不够乱!
爷爷既然不想和巡夜司对上,我们不妨再退一步,十五之夜,您还是依计划在县城露面,牵制城隍,这次我也一起,再给三家吃一颗定心丸。”
槐鬼王奇道:
“好孙儿,你不是说要夺取三家运往京城的灵药,为我们招兵买马,也让三家恶了朝中后台吗?
为此联络各方,做下好多准备,也是弑杀城隍,屠灭三家的连环计其中一步,你不去主持大局,如何进行?”
庞无忌摇头微笑道:
“这世上贪心之人太多,我们不过放出消息,一拨拨觊觎之人就层出不穷,就算功成也太过招人嫉恨,本来我看其中无人能够成事,这才无奈想要亲自上场。
可如今既有这胆大到敢在爷爷面前捋虎须的魔头,又有与县令合谋的巡察使,这两位倒像是能做事之人,就交给他们好了。”
槐鬼王迟疑道:
“那我们就什么也不做?我本就不如那城隍老儿甚远,如今又实力受损,那大批的灵米灵药…”
“爷爷不必心急,灵物虽好,不及城隍神位,善战者无赫赫之功,且与孙儿弈棋坐观。
当年烧掉三家大半底蕴之后,我们立计引三家之人吃喝嫖赌,入温柔乡,进销金窟,吃丹上瘾,修法入邪。
这些年,三家依旧猖狂不出所料,如今府库亏空,还欠下大批外债,总体数目远超三家主事之人想象,而他们自己尚不知足,胃口还没填满。
等这批送去炼丹的灵材清空他们的库房,朝廷的税米和城隍大祭的供奉我看他们怎么拿的出来,再加上教中的下一步计划。
到时,朝廷容不得他们,草民忍不了他们,我们其实已经胜了,只等一个机会,把这火烧到那城隍头上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