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千年前,长安城内,一处大宅里,传来了叮叮当当的声音。
大宅的房门敞开,工匠来回奔跑,烟火气息从里面喷薄欲出。
大宅之外,许多人正探着脑袋看热闹。
几名路人路过,向里面看了一眼,路人甲颇为不屑地撇了撇嘴:“这位不知道又在搞什么幺蛾子了。”
“我听说在铸什么钟?呵……天天和一群工匠厮混在一起,果然是低贱之辈,怎么也改不了这种小家子气。”路人乙道。
这两名路人,一个略微文弱一些,另一个却是极为健壮武勇。
文弱的路人甲道:“不过是靠今上宠爱,内戚而已,真当自己是什么大人物,有几分本事了?我听说上次他恃宠而骄,在梁柏台上装病,今上竟然还帮他做了诗,写什么诗成宴罢好出征?切,等到他再次出征,怕是就要原形毕露了,说不定就要哭着鼻子回来了。”
“不久之后,就要再次出征匈奴了,这一次,我一定要在军功上压过他,我堂堂李家子弟,难道还比不过一个仆役下人的儿子?”路人乙满心不爽。
这两名柠檬精和柚子精的路人甲和路人乙,还没酸完,就听到“呼呼”两声,两道箭影闪过,两个人头上的帽子,已经被射飞了出去,落在了背后的土中。
俊朗的少年,拎着一把长弓,站在大宅门口,冷冷看着他们。
“想死的话,可以再嘴碎一点,我免费送你们魂游太虚,不收钱。”
其中一人吓得面如土色,两手捂住了自己的脑袋,另外一个更健壮的怒瞪了少年一眼,冷笑道:“原来堂堂冠军侯的军功,都是射自己人射出来的吗?”
“别说,还真是。别人我不知道,不过某个人若是不走,我也就懒得在乎时间线,先送他早走几年了……”少年眼中杀意凛然,手中的金弓抬起,和少年的目光一对视,那健壮的青年,竟然被这一眼瞪得一个激灵,一句狠话也不敢说,连地上的帽子都不敢拿,拉着旁边的路人甲转身就跑。
谷小白撇嘴,转身对门口守着的卫士道:“日后若是再见到这俩人在门口吐酸水,直接弓箭伺候!”
门口守着的光头,有点为难地抓了抓脑袋,苦笑。
也难怪谷小白对这俩人不爽,也难怪光头不敢对他们俩无礼。
这俩路人,一个是太史令的儿子,姓司马名迁,未来堂堂太史公是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