谷小白完全没有意识到,自己的父母正对着自己的两条大长腿,在商量男女混合双打的严肃学术问题。
他此时已经慢慢沉浸到了演唱里,然后,又慢慢从演唱之中脱身出来。
就像是从高空俯瞰着自己一样。
自从那次《天涯歌女》差点把自己唱哭之后,谷小白已经学会了“哭腔”这种技巧。
所谓“哭腔”,其实是和“颗粒感”近似的概念。
在发声的时候,加大气流流速,让声带发出更明显的颗粒感,让声音震颤起来,有点像是咳痰的时候说话。
但说实话,这种“哭腔”的发声方式,在华语乐坛,其实被滥用了。
特别是一些苦情歌,简直从头哭腔到尾,让人腻味。
谷小白的技巧足够,但他并不喜欢用哭腔。
锐气无双的少年,他并不喜欢哭。
他更喜欢的,是在情绪到了的时候,偶尔带出来一两个字。
就像是刺客出招,一刀致命。
而上次唱《流浪记》唱到情绪完全崩了之后,谷小白发现,对音色的控制与改动,也能达到传递情绪的效果。
人类或者乐器的发声,是基音叠加自己发出的泛音。(见第十章
通常来说,影响音色的大概有前16个音,也就是基音,加上频率为基音2倍到16倍的这15个泛音,也叫第1谐波到第16谐波。
也就是说,乐器和人类发声的波形,可以理解为这16个振型的叠加,超过16的振型就几乎听不到了。
所有人类能够听到的音色,基本上也是这16个波形所构成的。
16个振型的强弱搭配,就形成了这世界上,数之不尽的音色。
而根据乐理上的“和谐与不和谐音程”的理论,第7、9、11、13、14、15这几个振型,和基音是不和谐的。
所以,优秀的歌手,可以控制自己的共鸣腔,消弭掉这些振型,保留和强化更协和的振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