仲兔欲言又止。
“啊,怪我……”谷小白以手加额,恐怕小蛾子,就是这婚礼仪式的重要一环啊。
仲兔请小蛾子来,可不是请他吃烤鹅的。
“要唱歌了吗?”谷小白抽出了自己的笛子,“唱什么歌?”
“使不得,使不得!”仲兔的父亲连连摆手。
他早就看出了谷小白的身份不凡。
却不知道谷小白的身份,是如此不凡。
看谷小白此时身边的从人,再听仲兔说,谷小白对大夫之子呼来喝去,仲兔的父亲已经害怕了。
他们不过是没落的士族而已,如何高攀得起。
“此时我就是师白而已。”谷小白摆手,道:“仲兔是我的朋友,既然仲兔娶亲,又怎么能不献上一曲呢?”
“还唱《燕燕》吗?”然后他问小蛾子。
娶亲的时候唱燕燕不太合适吧。
“不,我新学了一首歌,是盲伯教我的,我唱给你听。”小蛾子道。
“盲伯?”谷小白看向了草棚的方向。
一名瞽乐师跪坐在草棚里,他面容苍老,身形消瘦,衣衫褴褛,几乎无法蔽体,但身边却有一对贝壳兽面纹装饰鼓身,鼓面有方形鳞纹,非常华贵的鼓。
两只鼓一高一矮,一胖一瘦,纹饰也各有不同。
轻轻敲响,声如鼍龙吼叫,低沉连绵。
“这两只鼓不是……”看到这鼓,鲍叔牙和白干对望一眼,有些诧异,又看了看谷小白,却是摇了摇头,什么都没说。
听到谷小白的脚步声,瞽乐师盲伯转过头来:“年轻人,我们之前见过?”
“没有。”谷小白道,他虽然脸盲,但这样一对鼓,如果他见过,一定会记得,“这是什么鼓?”
“此乃鼍鼓。”瞽乐师盲伯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