堂伯不收银钱,可是鸡鸭羊、粮食、菜蔬这些,他是收的。
“爷爷奶奶,大爷爷家离咱们这个镇上太远,咱们和那些年纪小的去族学读书不方便。
大爷爷家又不给安排住宿,若是在县城租房住,必须得有个大人跟着照顾起居,还需要驾马车接送来去,哪家能够负担得起?
若是不租房,每日里来去,一日在路上来去最少耗费二个时辰。咱们不只时辰上耗不起,而且,银钱上也耗不起。
人和马车都要交入城费。马车的入城费为十五文。大人的进城费为二文钱,六岁以上十五岁以下的为一文钱。六岁以下的不用钱。
林海见爷爷奶奶沉吟,作为二房的长孙,便先说出自己的意见,表示支持父亲在家里办蒙学堂。
“这样不好。”林爷爷思考了良久,衡量了许多,最终还是拒绝了大儿子提出的建议。
“你单为咱们二房的这几个娃儿开蒙,别人不会说啥,也无权说啥。但是,如果你打着开族学的名义就不对。
收不收些礼物当做束脩这些先不说,只要你说办族学,不仅会让你大爷爷、大堂伯他们误会,与咱们生出芥蒂。
就是林氏的其他四个房头也会看热闹,认为咱们二房与大房在别啥苗头,争啥族长之位。
咱们与长房没出五服,还不能另开支脉。管理家族,办族学是长房族长的事情。
别房办学与祖宗礼法不合,尽管咱们同样是嫡枝。总的来说,咱们不能自己先提出来这么做!”
林大伯听明白了林爷爷的话外之意,收拾起了自己的那点小小心思,点点头,道歉:
“这次是儿子思虑不周密。那我就只教自己家的这几个娃儿。”
林川听完略一思忖,也明白了爷爷的话外之意。
若是有长房顾惜族里的娃儿去县城上学不易,由他们先发话,让二房在这镇上办族学,那么二房才能着手办。
他们会不会顾惜族里的孩子,谁知道呢?若是他们思虑周密,可以让孩子住宿,多收些银钱就是。
只不过,若是让孩子住宿,他们担的责任更大。毕竟,小孩子生病的事情,一般在夜晚发生。
再偏激点以小人之心度他们长房之意,说不得长房有故意打压其他房头之嫌。特别是对二房。
不然,他们为何全部搬去了县城?而不是留一个儿子在这茶山镇上守着老屋,与族里各房联络办理族中的事务?
他们明知道县城离镇上远,娃儿们上学不易,咋不发话让二房或者幺房的童生开另一个族学?
“好了。你教自家的几个娃儿都累的很,何苦教别人的?你是出自一片善心,别人愿不愿意领情还是两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