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不知何事去军营里寻世子时，大概是犯了小错吧，被治军严厉的镇南候爷打了二十板子，差点被罚做军妓。”

林川听到这里，咽了咽口水，实在是有些紧张。

“世子再三求情，才免了她被罚做军妓，但也因为这样，她在世子身边呆不下去。

后来被世子赐给获得了战功的你爹，当了奴婢。照顾休战时的男人，同时兼做暖床丫头。”

“你爹说，跟了他的头三年，她还看郎中，捡药吃。吃了三年多也没见效果。她大概是放弃了。”

“那方氏呢？”林川问道：“她看着不比刘氏年轻多少？虽然穿着上更精致。”

“方氏跟娘最先猜测的一样，是皇宫里放出来的宫女。”

林妈妈喝了一口水，继续道：“她说的，她在前朝末年被卖入皇宫，那时还只有七八岁。

没过二年新皇打入了京城，又杀入皇宫，皇宫里血流成河，大宫女们都遭了殃，她们那些小宫女反而逃过了一劫。

随着皇朝稳定，她们那些在前朝入宫的宫女，已经分批全部被放出了宫。她在最后一批里面。”

“她们出宫时，会被灌药吗？允许带东西出来吗？”

林川问这话纯粹是好奇宫庭规矩，不是贪图方氏有无嫁妆。

“灌啥药？她在皇宫里只是一个粗使的洒扫宫女罢了，根本挨不上主子们的边。”

“东西？有啥东西？几件旧衣服，十两银子。还说这是皇帝皇后施恩发放的。”

“那爹咋还说她是良妾？”林川不解。

“这…”

“这我来说。”林三柱悄无声息地跨进房门，突然出声，吓了林川和林妈妈母子一跳。

“你就不能在门外开始重点点脚步，悄咪咪的吓人一跳。”

林妈妈拍了拍小儿子的背，像林川小时候被狼吓着了一样安抚，此刻见到是林三柱忍不住抱怨。

林三柱瞟一眼小儿子，又看看忙着的妻子，提意见道：“他是男娃，你不能当成女娃养。男娃的胆太小了可不行，得好好练练。”

林妈妈不想跟丈夫掰扯这个事情，指着一边的椅子道：“你来给儿子讲讲外面的事情。”

她已经发现了小儿子对他爹有了心结，大概就是因为妾氏一事。

母子二人相伴十一年，小儿子是个什么脾性，林妈妈心知肚明。

她这个小儿子有时候的确像个女儿那么贴心。

平常对她这个娘亲近的很，每顿吃饭的时候，必定要找她一起吃饭。晚上更是按时回家睡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