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归小家歇息时,林三柱安排三个儿子,“明早,你们娘跟着爹去省府安排家务事,你们仨就去县学里,等考完童生试再到省府。”
“伯清(林达的字)已考过,有经验,又是具保人,到时陪着兄弟们考试,多费心指点照顾着!”
林达点头,“儿子知道了,我会尽心尽力帮助兄弟们,请爹娘都放心!
儿子们不在爹娘身边,爹娘多多保重身体,等着我们。”
“嗯!你们在外面稳重些,不要惹事生非。冲动的时候,想想爹娘,想想你们的未婚妻,我们都在等着盼着你们平安回家。”林妈妈起身之际又多嘱咐了二句。
“是!我们会的。”林川三兄弟点头,目光真诚。
他们都已经不是小孩子了,有男人担当的。
翌日。
天刚有一丝丝亮色,林爷爷林奶奶就拥被坐起,听着下房小儿子家的动静,并没有起床相送。
他们害怕自己忍不住的眼泪给儿子带去不好的预兆。
林奶奶望着黑漆漆的窗外,只伤感着幽幽念道了一句,“二柱三柱都总是这样天不见亮就离家,挣前途不容易啊!”
“是啊!”林爷爷抹抹眼睛,“改换门庭,需要几代人的努力。三柱那是拿命去搏的。”
林三柱夫妻在院子外,对着父母的屋子又行了大礼,方起身驾车带着两个妾氏离家去省城赴任。
李晃带着十人在前探路,林三柱驾着马车行于中间,黄竹则也是带着十人护卫在后面。
林川站在院外的小坡上,目送着他们一行人渐行渐远。
李晃和黄竹领着父亲在乡里新招收的二十个亲卫护送前进,一人一马,也算浩浩荡荡。
“小川,进屋吧!外面还冷的很,不要整出风寒来。我们待天光大亮以后才去县里。”
父母离开了,林达马上开始履行长兄之责,看着小弟眼中流露的不舍、伤感,心里也不太好受。
想起七岁时,父亲离开去服兵役,随之,母亲怀上小弟,送他和林逑去外婆家,他何尝不难过?
林逑听着渐渐远去的车马声,看了一眼大哥和院门外的小弟,没有多说什么,回房去睡个回笼觉。
看来,小川这个小儿子在父母的眼里,也不是不可舍离的。
如今,三兄弟都成了被父母抛舍下的孩子,他的心里倒诡异的平衡了,没有了以前的那种憋屈感。
林川回屋,看着大哥眼睛里浓郁的同情,回以灿烂一笑,“大哥放心,我只是一时不舍罢了。”
孩子之于母亲,只有在母体内时紧密不可分,从出生之时,就意味着永远的分离。
以后,自己去科举,去当官、去远行,与父母始终都是在不断的离别,且会离的越来越远。
林川帮着大哥打开小煤炉,煮稀饭,弄小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