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川对此高兴一笑,牙齿白晃晃的,整个人少了平时的老成,有个少年样子了。
宋教谕曾因林川过份老成的性子而心疼他。
林川的家世背景,他也是完全了解的,以为是他十二年的成长过程中少了父亲的参与,让跟着母亲生活的他不得不老成。
宋教谕活泼不迂腐的性子,林川很欣赏喜欢。
老师与学生,人格上本就是平等的。对于学生,实在不必要端着架子。
宋教谕合符了林川对老师的期待,与他前世的高中班主任老师有共通点,负责任,对学生是真好。
“宋夫子,谢谢您!”林川反应过来是因为自己的年纪,让宋教谕慎重对待了!
宋教谕哈哈一笑,拍了拍林川的肩膀:“若是他们谁要治《春秋》,老夫定当好生规劝。
但你嘛,却不同,老夫知道你天资优秀,也相信,你若是定了心治了《春秋》,定能有所成。”
“就像你方才所说,圣人思想不萎,而《春秋》与天不老,何妨一学关帝君,挑灯清夜读《春秋》!
关帝君一心读一部《春秋》,在三国乱世,一心忠于一主,让人佩服啊!”
听着宋教谕意味深长的话,林川郑重点头:“宋夫子放心…”
“嗯!”宋教谕也点点头,又多拍了林川肩膀几下,建议道:“你的任务重,合理安排时间,以后还需更加用功。”
林川心领神会,抱拳说道:“学生自当尽力。”
“也要注意身体,读书耗费心血的很!你还未长成…”宋教谕又这么劝一句。
师长对学生总是矛盾,既怕他们散漫,又怕他们过于勤奋。
“谢谢夫子关心,提点,我会保重身体的。”林川提起茶壶,给宋教谕的茶杯斟上了半盏茶水。
又给自己斟了大半杯,刚刚一杯未解渴。
热水冲下,看着茶叶舒展开在嫩黄清亮的水中上下翻腾,抿一口香茶,微微苦涩过后又回甘的况味便在口腔中蔓延,让人反复品之。
慢慢品了一会儿茶,宋教谕忍不住提醒道:“你治《春秋》没问题,不过,如今这县学里,能教你《春秋》者可谓无一人。
老夫为教谕,所治的也不过是《尚书》和《诗经》罢了。
虽看重你,但之于你的本经指导上,也是爱莫能助。”
说到这不得不感慨了。
偌大一个县学,一个教谕加两个训导四个教员,竟然无一人专精于《春秋》。
这一点也令宋教谕感到非常遗憾,新场县学的师资力量比别的大县县学差了一筹。
后续科试、乡试所要考的本经内容,不比童子试时那么浅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