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有,没有,不在这,不在这……”
男人无力跪倒在地喃喃自语。
他的目光没有焦距地在房内巡回,神色凄惨无助,忽的,定在了一旁的李长安身上。他眼中猛地绽出了一种名为希望的光芒。
“道长,道长!”
他没有站起来,也许是已经没有力气站起来。他膝行着往李长安挪过去,在地上拖出两条血轨。
“见过我的娃么?这么高一点,脸圆圆的。”
男人慌慌张笔画着,他突然想起了什么,赶紧指着额头,
“对对!这里还有一颗痣。”
额头?痣?
李长安伸出去扶男人的手停在了半空。
男人的脸上先是期待,尔后变得愕然,最后成了惨然。
他身体摇晃几下,用手撑住地面没有倒下,过了一阵才慢慢又开口说道:
“道长慈悲,能帮小人一个忙么?”
李长安赶紧回道:“你请说。”
“小人姓毛名丰年,是山下下河村人士,因近来兵灾,为保住我家的香火,带着妻子进山避难,谁知……”
毛丰年的话在这里停顿下来,脸上不见悲戚,只是一片麻木。
“……劳烦道长为我少个口信,就说……”
他匍匐摆下。
“孩儿不孝啊!”
“你放心,我一定带到。”
李长安把他扶起,为他合上了双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