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和尚神色不变,嘴角还有笑意,只在原地不动,只一指距离,凌水清却刺他不到。
和尚顽皮一笑,竟云淡风轻地说道:“哈哈……你这女娃何必如此执拗,小僧的金钟罩,岂是你这小小剑法能破?不瞒你说,小僧景全,随军从闵国一路打到此处,还从未遇到敌手呢!你快收手,再下去大家脸上都不好看!”说罢,他抬手一挥,水清竟坠地踉跄几步,才勉强站住。
这红衣僧竟然是景全!昔日在紫极宫时,潘易和景通经常提到闵国和楚国,我亦早就听闻巫人张遇贤纠合党羽,在闵国王氏的地盘上闹得很凶,谁知今日,竟达到唐国来了!
我用尽全力,使内力震开了车轿,端然坐在木架上,阖了眼,悠悠道:“小道不知,原来你就是景全大师,一向少见。”
景全目光狡黠,叹道:“宋子嵩大人道国师如何美貌,今日一见,如何病容憔悴,徒有艳名呐!”
只一句话,我便知道张遇贤之所以攻入唐国,看来与宋齐丘脱不了关系。我挣扎着自腰间摸出锡丸剑在手,自忖着以我现在的状态根本就打不出去,便使了些内力悬在掌心托着,尽量沉声道:“大师远道而来,想必想看看小道独门的末技,我打给大师瞧瞧便是了。何必学那强人剪径的勾当?”
景全笑着摇摇头,“国师不必强撑,小僧最知药理,略略观你气色便可知你身中两种奇毒,一新一旧,相互交缠。方才你破了车轿,已是强弩之末;如今你又使这道家秘法,不怕毒气攻心,转瞬暴亡?”
“大师既知如此,为何率众堵在这里拦阻我等去路?”
“小国师,实不相瞒,我家大王张天师同你家朝廷的宋大人暗中订了密约,如今小僧只是奉大王之命,来请国师移步到九华山宋大人修道的吕祖观一叙。至于您的从人嘛,这个姑娘,经小僧调查,本姓杨氏,料也无妨;但这位车夫林达,与凌国公府、李景通和你都有关系,便留他不得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