望着一身黑色卫士服的李宁安,看他俊秀的脸上认真的神色,我真替他惋惜。十年前这个与我同岁的少年卷进常山王杨濛争位的案子,生父被父皇所诛,他本人从小与我交好,虽仗我极力的保全,但也被迫成了一名宦者!
李宁安垂下眼睫,看看地上死者那张“文小何”的脸,说道:“小的与先前的潘国师有点子交情,他曾对小的说过,人一断气,偷天丹会立刻失效;或有人运自身内力,驱散偷天丹的药力,则偷天丹也会失效。可是此人已死,却仍是小何的容颜,这说明……”
“说明什么?”想想可笑,一向自负如我,竟有开口问他的时候。
“第一种可能,此人所服并非偷天丹;第二种情况,有人改进了‘偷天丹’。”
我伸出手来,慵慵地扬声对李宁安道:“把那件褐色麻布宽袍给朕拿过来,待会儿你派个人去跟大臣们说一下,就说天热得我有点头疼,就不照规矩穿戴了,你问问他们,看行不行。”
只听外间一声,“皇上醒了!”李宁安的小徒弟不知何时已进我书馆的内寝之处,乖觉地给我穿上衣,将仪容整理了,宫女端上脸盆,递了毛巾、濑盂,才依次退了,我方才对宁安说道:“朕要如何做,才能知道这个人是哪种情况呢?”
“很容易。小的用内力催动,看此人容颜可会改变,若此人容颜不变,八成他用的不是偷天丹,也不能排除此人真容长得就像文小何,但这种可能极微;若内力催动之下,那人容颜有变,则必是有高人改进了偷天丹。”
“那你试试吧!”我怜惜地拍拍宁安:“你自己别伤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