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您莫忘了,您昨日,也曾这样对待曼曼!我原听我哥的话,进宫只为谋您的庇护,求一个冯门的富贵,谁知,谁知皇上您的所为,却把妾妃的心给偷去了。如今,妾妃起心,要依靠于您,您却又将我弃如敝屣!”
冯曼曼一掐杨柳腰,一张水杏脸嫩如三春的娇花,如瀑长发从脑后披撒下来,仅系了一条淡红的红发带作为装饰。她的眼神,哀怨如诗,她的身姿婀娜轻盈,飘飘然着一袭绯色襦裙,娉娉婷婷地站着,衬上身后,木制书橱,如此气质印衬身后码放整齐的卷册,竟显得她宛如从画里走出的一般。
我看得心软如水,但眼前又闪过了定云那谈紫色的深眸,我只得将她揽入怀中,安慰道:“你想到哪里去了?你是朕的美人,朕的嫔妃,她呢?最多算是一个朋友!不错,那日,朕是抱了她,可那是因为,因为人家中毒了,人家的腿走不了路!她那个人,最多和你哥还有文徽、陈觉他们一样,是文章上的朋友……”
冯曼曼挣开我,抗声道:“你又唬我,若是一般朋友,何必相赠一座别馆?又何必半夜三更去看她?”
“原来你为这事啊。”我手上加力,把她搂得更紧些:“那晚我得了陈先卫将军密报,有刺客要刺杀于朕,偏偏劫获的密报上有定云的名字,所以……”
“我不听,我不听!那,那前天晚上呢?”
“哎!”我叹了一声,软软地松了手,顺手自旁边的书案上拿了一卷羊欣的字帖放进了行李笼中,以此掩饰心中的无奈。
借着宁安早端来的香茶,我将官窑白瓷杯托在掌心,凑近曼曼鼻际,“放心吧,我跟她完全是清白的,她躲我还来不及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