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日子,她因病又瘦了一些,肤色也黯淡几分。从我的角度,能看见她纤薄的双唇颜色暗白,那黯淡的唇色,更突显出她脸上的病色。那样楚楚可怜,我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。
我见她顶发梳了个小髻,依旧戴了莲花冠,长发及腰,亦泛着丁香花一般的淡紫色。
纤瘦的定云穿了那件淡紫道服,深紫前襟上,用银线勾了几缕飞云;腰系紫绡长裙,足裹云袜,穿深紫方鞋。
她的手指纤细修长,留了长指甲,因着制银器接触药粉的关系,指甲上自然泛起淡紫色。她手里轻轻握一把银色拂尘,她的神态如静月临空,竟是一点喜怒也看不出来。
我害怕定云在我不注意的时候又化作一团轻雾,因为此刻虚弱的我,再也看不破定云日益精进的隐身术。
我伸手紧握着她的手,甚至一直不想松开。定云淡然看了我一眼,道:“疼。松手吧。”
我闻言缩了手,问道:“今日可有不适?”
定云的嘴角略抬了抬,说道:“马道长的红药丹极好,我双腿已然活动自如了。皇上,也为小道费心了。”
听了这话,我心里一酸。到今日她还是这般生分。我只觉得原本受伤的咽喉处长好的伤口依然痛楚隐隐,竟与这回取血的新伤两下齐发,弄得我浑身不适,当真带病了。
我沉声道:“马道长说了,你服了这药,还得休养至少七日呢。”
“不劳你了。”她说完这四个字,便懒得再理我了。
“你……”我冷着脸问道:“你就不能与我…与我近些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