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听了她这些话,动了些君王御下的念头,加几步把定云靠在松树干上,扬声强词道:“朕是皇帝,朕说你当得起,谁敢作对!”
定云笑意清冷,轻轻道:“若哪日,你又改了话,说我当不起了呢?”
我知道她又想多了,便道:“也罢,朕让你看看,你永远都当得起。”
我按事先约定的暗号,向着夜空连放的三支鸣镝(自是休息平台上由李宁安事先布置的暗卫,这些人的名额已算在随行护卫中,但却没有留驻城外。只按宁安的吩咐,平时隐藏,却适时出现在山中平台,将小箭借给我们用。我心感叹,这个宁安,人虽没来庐山,却什么都替我想好了。)
文小何没费什么功夫,就着人抬来两顶轿子。这可见他不会办事,我训了小文一顿,叫他把小轿原路抬走了,自己与定云坐进御轿,极速回长春馆去。
那一夜定云歇得不好。许是山上的湿气重,定云盖了厚厚的棉被却还冷得颤抖不止。我连夜亲自写下了天机子给的方子,也顾不上什么体恤下属了,我心急火燎地下旨,命吴太医迅速置备汤药,不得延误!
吴廷绍领命去了。我守着定云,一整夜不曾睡下,到第二天,吴廷绍随带的小徒才回来了。
我随意穿了件白色隐龙纹的素净单袍,也不传小何伺候,自找了昨日用的古玉缂丝腰带束了,散着头发不束就含怒闯到定云的寝房之外,对他吼道:“一夜光景,你师傅如何还没将药找好?莫非想敷衍于朕不成?”
那小徒凌奉,正是凌真远之弟,凌水清的义弟,说起来他正是我的舅子,可现在谁还顾得上这个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