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显然不是他手上流出的血迹,却更像一个字的起首一笔。
定云看了看吴廷绍的遗体,问道:“谁跟吴太医去的?”
有两个跟班模样的人跪地道:“回仙师,是小人。”
“吴太医可曾坐车轿?”
“确实坐了。”
我与定云对望一眼:“带我们去看!”
吴廷绍的车轿并无甚异常,显然他的死并不是外人侵犯车轿而导致的。
定云拉了拉我的白色袍袖,急道:“我们再去瞧瞧吴太医。”
于是复又转回去,看吴太医的遗容,再看之下,我大惊失色:
中年的吴廷绍,方才的容颜还是安详的,头发还基本是全黑的,可是忽然之间,他的头发全白,容貌全然扭曲,连我这个常常见他的人都不认得了!
很显然,吴廷绍是给人蓄意毒杀的!
定云见了吴太医的死状,低头垂泪,忽然掩着口,剧烈地咳了一阵子。好容易咳完了,我见她的掌心,已接了一泊紫血。我心绪大乱,忙抖抖索索地掏了一方明黄丝帕,细细替她擦了掌心、唇角的血,柔柔地劝道:“吴太医是被奸人下毒所害的无疑,朕一定替他报仇就是了。好在雪参与其他药材已备,你这回毒发不轻,还是坐软轿先回吧。”
定云潸潸落泪,泪水洗花了她的宫粉,显得她小脸有些憔悴,我忍不住,轻轻拭了拭她的泪,她忽然大力扯着我道:“吴太医死得可怜。当年,潘大哥他,他也是这般,你可、可一定要查出来……”
我不顾身边凌奉等等这么多双眼,一把拥她入怀,却发现她真比先前瘦了不少:“不怕,有我在,凭他是什么宵小,任他是什么居心,我都把他抓起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