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闻不惯宫里的血腥气。”定云说着,仰面在榻上躺倒,闭了眼。
我知道她听见了风声,不禁心虚起来,忙冷冷道:“朝廷的事,很是凶险,不与你相干!”
“伯玉,”定云眼中带着泪光:“我们的孩子,也定不喜欢好杀的父皇啊。”
“阿云。”我眼神空濛无着,蹲在她的身边,攥了她的手喃喃道:“我不知道,我怕是着魔了!我知道我可能是自毁长城,王建封虽说贪了些黄白之物,可毕竟对唐国还是忠诚的,范仲敏清正刚直,家里没有半个贪来的铜钱,我是知道的!可不知怎么的,我怕!我就怕他们文武相勾结,就怕……”
“唉!”定云幽幽叹了一口气:“伯玉,若是我早些知道,诚心劝你,你会听我的吗?”
我像个孩子般掉了几点泪,把她的手纳回被里,“会!会的!阿云,你知道我有多希望你能跟我去魏府。只要你给我个阻止的眼神儿,我一定会听你的!”
“好。伯玉,我信你,这是你最后一回滥杀无辜。”定云的小脸如新荔一般,语气却带着一种沉毅的气势:“我和孩子看着你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