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大喜过望,跑出馆去的时候不小心踹到门槛,直跌行了四五步,哪里还顾得上打什么伞!我二话不说,冲出去拽了个人就往里跑,只跑到紫薇花落尽的院中,透过雨帘,我才发现手里拽的是个后生小子,根本不是天机子!
我语无伦次地对那小子吼道:“你是谁啊?竟敢冒充天机子,我……朕灭你九族!”
那小子怯怯道:“小的是天机子的徒弟谢小端,那个才是我师傅呢!”
我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,果见零落的花树前站着仙风道骨,五旬左右的天机子,和我在庐山见的一模一样,更重要的是,出了马道元的事,我不由仔细打量姚端,果然不得不承认,他的眉宇之间,少说也有五六分与我相似!
眼下顾不上想别的,我松开小谢,急向天机子奔过去,雨水和着泪水彻底湿了我的脸,鞋袜已湿,一阵寒意从脚心冒上来,我放下君主的架子,欲要给他下跪:“前辈…呜呜……”
天机子见状,也可能怪我失态,对我道:“到现在人事已尽,只有一个法子,我有道袍一片,你亲自进去,沾上她的血,烧化成灰,放在黄酒里,再把这个药丹,叫她合着服下。”
我抢过天机子给的道袍一角和药瓶,直撞回屋去,在定云用过的毛巾上沾上她的产血,迅速在灯盏处烧化成灰,扯着嗓子喊道:“黄酒!上好的黄酒!快给朕去拿!”
很快淬月就去取来了,幸亏定云平时贪酒,故是馆里常备的。我亲自按姚端的方子给定云灌了一碗加了药和灰的酒下肚,很快便听稳婆道:“恭喜皇上,贺喜皇上!是个皇子,出来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