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连日下大雨,这天像是破了个窟窿一般,晦暗阴湿闷气得很。偏偏地面热气蒸腾上泛,天气湿热异常,着实难耐。定云醒了以后一抱从慧就没离过手,我也怕奶嬷照顾不周,便由着定云自己喂奶。
这小家伙白日闹得并不凶,到了深夜里,我与定云方朦胧入梦,他便哭闹不止。我抱了他,怎么也哄不乖,只待定云抱他,哄不多时,吃饱喝足方又睡去。如此反复了三四次,弄得我精疲力尽,脑袋一沾枕头,便心一松,沉沉睡去。
第二天可恨找不到甚理由不去早朝。原来泉、漳(即南)二州毗连,闵地泉州留从效的弟弟留从愿,毒杀了我方派驻的漳(南)州刺史董思安,留从效竟然上书,让朕把董大人的位子索性交予其弟从愿掌理!这种要求简直岂有此理!我满心的愤怒早就把困意冲没了,我瞪大了眼,紫涨了脸皮怒道:“诸位爱卿平时能言善辩,现在留从效兄弟这对蛮子,蹬鼻子上脸地欺负唐国,你们怎么哑巴了?”
孙晟正义凛然地奏道:“圣上,此事决计不能听之任之。我们现在应该立即派将领前往泉南二州留氏驻地,褫夺留氏兄弟兵权,另派别位忠心将士掌理二州。”
陈觉闻言打断了孙大人的发言,奏道:“圣上,万万不可!董思安死因不明,且泉南二州又极远僻,留氏盘据此地过久,势力盘根错节,万一削权不成,引起他们反意,就近投了吴越,反而不妥!”
孙晟怒道:“陈觉!你这小人要放任留氏成一个国中之国吗?”
陈觉道:“孙相你这话可要说明白了,你难道认为皇上会弹压不了区区一个留氏兄弟?”
孙晟嘚嘚道:“臣…不…不是这个意思,不…不管怎么说,不能听任留从效胡来!”
“为今之计,只有暂时先拉拢留从效,维持闵地安稳要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