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云瞧了我一回道:“用百姓的牛疏浚河道、池塘,那百姓怎么办呢?况这工程开销巨大,我朝现正缺钱,这钱必是从课税上取…皇上,这么多民命在你手里掌着呢…听下妾一言,你做此事,可要慎重!失了民心……”
我苦笑一回,叹道:“你这道人说话同有些朝臣一个调子。这回兴这些工程,宋国老都是赞成的,对咱唐国以后的发展绝对有利!这是一辈人牺牲点个,子孙后代可以享福!再说了,军士有了饭吃,才不会像以前那样一打就垮呀!诸位爱妃!前朝的事你等莫问,塌实过活,抚育好儿女才是!”
我对定云等人那么说,其实我心里也没底!一时我心绪茫然地走在上林苑卵石小径上,透过远处薄薄晨雾,见耿道人挽着噙霜、遗珍二人在前边亲亲热热走着,忽地听见我脚步渐近,两个小姑娘早跪下了,定云打了个揖首礼,侧身立在我面前,竟一句话也没有!我拿眼风刮她一眼,又对二女道:“你二人先回,朕与你主子说会子话。”
二人怯怯起身,施礼退了。我对定云道:“道人!你近来是怎么了?对人人都好,只与我生分!一口一个皇上、下妾,好像与我…只有上下之别罢了!”
定云含嗔瞧了我一眼,领口紫色风毛无风而动:“那你还要怎样?”
见她那样子,我又生气了,想想祈雨之事以后,恐怕是恨我去云暖楼少了,她又似躲着我,这才每每不在宫中!我查问定云的友人,早有高太冲、周文矩、巨然三个大师替她认下,还说定云酒量甚大,论画、拼酒,从不落下风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