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敢!”我的脸不觉气白了:“你个厚脸皮不知死的妖道!你有什么过人医术?这次要没晖之先生救你,你早见阎王了!你心里不在乎朕,总在乎儿子吧?还要去那儿,慧儿就没娘了!这回朕心硬了,随你去,死在那儿我也不管你!”
那道人笑得漾起梨涡,手指头从我的鼻梁轻轻刮下去,直到嘴唇:“你对我没那么狠心!皇上!方才我梦里,听见你说要为我去当道士呢!再过几日,你放心放我去!我的方子分人分治,能治好很多人!且这回,再也不用怕给染上了!伯玉,能用自己所学做有意义的事,本先生特别高兴呢!”
我见她这样,心里也暗高兴,却提醒她道:“你可别大意!晖之说,熬过去要三个月呢!”
耿道人难得这么欢实,坐起身来道:“别忘了,我也是医者,我如今胃口已开,高烧已退,已挺过去了!没事了…皇…伯玉,明儿上朝去吧!”
我握着她的手道:“眼下没仗打,唐国灾异也向好,朝里没什么事!朕难得有暇,先生若痊愈了,便看在以往情份上,陪朕玩一阵!”
耿道人带着一股子感激之意,没抽开手,对我道:“这回我欠你天大的情,便依了你吧!我躺了这么久,浑身不得劲,皇上,陪我出去赏雪如何?”
我听了,披了玄色宝裘,挽着她出了楼门。耿道人裹了紫狐毛裘,披了头发,不听我劝自从小楼门前走到木径上的雪地里,抄起那双没留指甲的美手捧了一捧雪,笑道:“可惜没有应用的东西,否则我能削个银元宝玩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