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说那些话,我可不信!”我道:“说实话,为何不能多做呀?”
定云咳了几下道:“这是‘药银’,卖相、份量都不差,实际纯度却差,若大量行世,天下必乱!再说,要制此物,虽有原料,这原料获取及配制之法,都极为苛细繁琐,所以断然做不多的!”
我点了点头,搀了她的手,问道:“你以前拿雪握在手里,直接化银,号称搦雪成银,必是骗人的吧!”
“那是材料在我手指甲里藏着,用道家内功助些热力就得了!只要东西配好了,任你在银胎外头贴了封条,我把它抱怀里,它也能成银子!”
我心里叹服,对定云道:“道人,你要长命百岁的!每年用你烧的这些金银,做几个天下没重样儿的稀罕东西送给我,以后我可以给儿女显摆,尤其给慧儿显摆!想想朕这脸上就特有光彩!”
道人脸上嬉笑的神情顿收,一瞬静穆地望我,眸光却如雨后落红、秋后黄竹,柔弱温和,不可言说:“你是个皇上!不好天天迷在这个上头!这些东西,是玩乐而已,对社稷无益的…你还是以朝事为重要紧!”
“唉!”我由衷叹了一声,怕今生也丢不开这缠人的宝位了!“烦呢!……”我想对阿云说,我向往隐逸生活,追慕杜甫,想有朝一日退下来,将自己以前写的、弄散的、被父皇处理了的所有诗词,都理出来,出个集子,就叫《草堂诗》!最好再弄本书法集,好好的扬扬名……可是这种话却不能出口,我怕说出去就惹事!当下我深深瞧了定云一眼,两下神会,她什么都明白了,也就不再劝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