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我瞧见田英就无名火起了!他背上背着他的那把重剑!定云产子在即,肯定不会去驸马府偷宝剑!只有一个可能!就是他自己!趁刘节被谴回家,驸马府无人的时候,潜进来偷回宝剑的!他们俩合谋盗剑的时候,玉涴正在流杯宫卧病,而我在强撑着陪她!……这对冤家!
我又想起那些天我是怎么过的!灵若出事当天半夜被抬到清凉寺,可怜的我暗夜骑着马飞奔赶去,下马冒雨走了不少山道,冲进停棺的“圣洞”,文益却骗我说为了防止疫病外传,已经先一步命弟子封棺了!我抚棺嚎啕大哭了一场,不吃不喝傻傻捱到第二天夜里——不知伤心了多少回!昏死在你们骗我的空棺材前呐!要没宁安背我回去,凝烟、定云她们每个人都救我一把,我非给你们骗死不可呀!
我强撑着把刘节大骂一顿,发誓今生今世再不见他了,然后把他们全家一起打发回洪州!刘节走后,东西给宁安的徒弟搬光,那天我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刘家大堂呆坐了几个时辰!这个时候,你田英趁我哭得迷糊欲睡,高来低走回来盗了宝剑,竟不知留神我这丈人一眼?
造孽呀!田英垂着眼皮,态度谦恭,抱拳施了一礼,单膝点地:“罪人田英,参见唐国皇上,唐主陛下万岁!”
我不答言,看了旁边的李妃一眼,玉涴见了灵若的样子,一时又犯了迷糊:“夫君!咱给灵若备的嫁妆,你都给拿来了吗?怎么咱的灵儿会穿成这样?莫非我病了多时,相爷已给人扳倒了不成?”
我听了哭笑不得,对灵若道:“看见了吧!是你!你这逆女,把你母妃害苦了!一时清醒,一时糊涂,全是为了你!”
玉涴又瞧了田英一瞬,道:“女婿,你几时学的武?几天不见,怎么黑了许多?”
田英脸带愧意,喊了声:“娘娘!”又红着脸说:“娘娘不知,小人是自幼学武的。师父是吴越杭州人氏!这副皮囊,原就黑些,练武的时候吃了些苦,就更难看些了!”
谁知玉涴笑得梨涡荡漾,连声道:“好…好!夫君好眼力,你看,我的灵儿和这小刘多般配呀!”
我听了,气的脸都烧红了,伸手抚了李妃的背,轻拍一下,冷冷道:“爱妃糊涂!这人姓田,不是朕选的!”
“还是这个好!你看,咱灵儿和他在一起多开心呐!你快派人回去,我准备了许多宝贝,一并抬到小田府上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