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小猫咪吗?”
兮月虚弱地转动眼珠子,她全身上下只剩此处能灵活表达她的情感,毫不吝惜地翻出眼白给方采寒瞧瞧。
“我想着你肯定会练到很晚又赶着回来,就让季晅也一起帮你准备晚膳,应该等会儿就回来了。”
“不……我疑惑的是,他要怎么拿晚膳?”
“嘻嘻,他回来你就知道了!可是费了我好大一番功夫!”
方采寒从她戏谑的眼神间读出一丝不妙,长年与兮月相处的她明白那是一个恶作剧的表情,接下来准没好事。
“梳妆镜底下第二个抽屉里有纱布,我帮你包扎包扎吧。”
“你好好休息吧,一点皮肉伤而已。”
收拾完破碎满地的陶刺,方采寒简单地将所有妆碟堆在梳妆镜前,将染上脂粉的室内擦拭过,但任凭她怎么努力,颜料像印入木板内总是花绿五彩,擦也擦不干净。
门外脚步接近,是季晅的足声,方采寒干脆放下手边的工作,先将桌椅恢复原样。
没有报备,拉门径直推开,一名艺女端着晚膳走进,方采寒没见过这个面孔,本能性地警惕防备。
她身形比方采寒高挑半颗头、脂粉浓厚、瓜儿脸蛋姣好,留着一双妩媚的丹凤眼,只有动作显得生硬。
两人视线刚对上,空气就凝结起数十个秒钟。
“季晅?”
方采寒试探性询问,瞪着一副不如死了算了的死鱼眼。
来人只是傻愣着,手里端着三人分的餐盘,不知该作何反应。
如果敛红坊有地洞,他恨不得永远躲在里面不要出来见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