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挺好的,整理起来也方便,就是特别引人注目。”
有一道疤,从方采寒的右肩俯冲而下,直奔腰环,伤口不甚平整,不似被利器所伤,摸起来硬硬的,让时间修补过一层厚皮,沿路混杂着各种细碎痕口,有些怵目。
兮月还记得再次见到方采寒的第一晚,就是被这伤给吓着了。
“啊,这个应该可以拆掉了,包着难受。”
方采寒摸着左肩翻找,愣是如何都找不到季晅将布头藏到哪里去,暴躁地就要硬扯,所幸兮月实时阻拦。
“你不是有匕首吗?我去拿来就好!”
“谁晓得他捆得这么紧。”
“方便复原啦,看你这几日大动作都没绷开,季晅公子的手还挺巧,而且美观。”
应声划出布头,兮月小心翼翼地取下纱布,接连绕开二十圈都还没看到方采寒的肩头,不免跟着汗颜。
“季晅公子到底是缠了多少……”
“谁知道,他把我当成他的机关来捆。”
绕开最后一圈,缓慢推开沾染血液而黏着皮肤的绷带,伴随着脏污、疼痛、跟数十天未净的异味,方采寒咬着牙忍耐,那纱布吸饱这几天排练、演出的汗水污垢,味道恶心至极。
兮月却靠得比她更近细微处理伤口,不发半声怨恨。
“撕好啦!”
兮月笑笑,净水洗过双手,兮月赶忙捏住鼻子,提着发臭的绷带赶紧丢回矮柜处。
“抱歉……”方采寒尴尬挤出笑容,自己不是没有想过换纱布,奈何季晅包得紧实,实在不想费时费工。
“没事啦!难免的!清洗干净就好!”
边如此说着,兮月边舀起水倾注在方采寒的左肩,那是一道十来公分的新生刀口,平整而红润着。
水流很暖,方采寒喜欢这样的感觉,让流动爬过身体,带走脏污,身体的、与心灵的。
她干脆地凝神闭眼,全力感受着兮月真挚的心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