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谓大丈夫,必是尽自己所能,克服艰险,直面疮疤,在千锤百炼之后,复得新生!”
这句话由方采寒将军来说无懈可击,季晅默默颔首,自己也是懵懵懂懂地追望着方采寒的背影,突然就得蜕变成独当一面的大丈夫。
“可我并不是你所说的大丈夫……”
“且看你如何面对。”
方采寒说着将军的腔调起舞,复为子鸾斟满茶杯,时光匆匆,这半个时辰的最后一刻,方采寒且端起自己的茶杯,直面公子。
“公子喜欢剑桑,莫不是被《山河世间》里坚忍不拔的气慨所慑服。
置换人生间,公子若能坦率地面对自己的短处,将眼前的困顿迷茫饮尽,落落大方,即是大丈夫!且让剑桑再敬子鸾公子,敬大丈夫一杯!”
子鸾听得发楞,呆滞地望着方采寒如将军豪气般狂饮,而后展示空杯。
细腻的眼眸彷佛仔细思索着承接而来地一字一句,接着猛然地闭上眼睛,一鼓作气将杯中清空,现学方采寒模样展示空杯。
“公子豪气!如此,可有面对困难的勇气了?”
“嗯,我会去向我父亲赔罪。
到时候……”子鸾站起身来朝方采寒行过拜别礼,阻却鼻血而滑稽的容貌上多了几分自信与爱慕。
“我可否与你再切磋两招?”
“还是别吧。”
方采寒抿唇微笑,又掩起艺女那份朦胧薄纱。
“这价码可不便宜。”
“说得也是……我……我会和我父亲提起你的。”
“那是剑桑荣幸。
江湖偌大,有缘再聚!就不送客了!”
“谢谢你,剑桑。”
半个时辰飞速疾逝,转眼间七百银就如烟花炸开般消踪。
刚送完子鸾公子,回头便看见方采寒一阵瘫痪,坠入软椅间半生不活的样子,连佯装笑容都维持不住地松垮,出着一张嘴就指挥季晅整复场地。
“你这态度也差异过大,把我的感动还来。”
“啊?什么感动?”
“你与子鸾公子的对话,很是触动。”
“是吗?我可不怎么喜欢像那样的少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