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好似刻进童年的伤痛,完完全全地击垮这本该自傲的一个人。
“你这不是被教得挺乖的?婊子。”
方采寒眉宇深锁,她不说话,眼神剑指前方,下一秒随时可能出刀杀人。
“别这么看着我。死妖女。”
王少随手一扔,就把她摔进柜门上,撞出好大一响。
“你不愿陪我父亲殉葬也行,我可要与白玉倾好好说清,得退给我黄金十万两!算作你从王府赎身费!没人想要的贱妓!”
杯盘狼藉的室内、被揭开疮疤的方采寒、怀着鄙视拂袖而去的王少,画面也停止在了这一刻。
季晅看不见方采寒的神情,只看她充满悔恨紧咬的下唇,面颊红肿瘀青,嘴角殷红流淌。
这该是她最需要帮忙的一刻,然而他却帮不上半点忙,只能在旁静静地看着她受尽眼前男人的污辱。
她愤恨,他更愤恨,愤恨自己的无能为力,一直以来都任性地掠夺方采寒的坚强,享受他坚强底下无微不至的呵护。
谁不知,方采寒才是真正扎满伤痕,就要断气的那个人。
确认王少离去,室内静得尴尬,他想着安慰她,却不知道该从何启口。
“方采寒……”
方采寒没有正眼看他,也无回应,默默起身,走出这片战争后的风霜之地,再不回首。
徒留季晅端视苦果,心头一酸。
宴宾殿被搞得凌乱,他的意志同样混乱,在王府的过往是方采寒最不愿面对的黑色记忆,就连巫霞镇的当晚都没有诉说,仅用浅浅的逃婚一句带过。
然而不能如约的未婚夫婿当来到她面前,抖出她不愿面对的过往,展给旁人,那该是怎样的耻辱?
酒醉拖慢了他的思路,血液中藏着令人麻痹的温暖,一次次,往季晅的脑门送进,碍着他无法仔细思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