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采寒信步在前带领,边与刘公子闲言交缠。
“这是敛红坊休憩已久的水棠路,若在日落时分到来,可以看见被晚霞染晕的醉金湖,与天一色。”
“真好景致!有风儿吟唱、月儿礼迎,还有孤江寒亭!矗立湖心!”
“那寒亭是以前的大娘依着湖心岛所建,地处醉金湖正中心最大的一块软地,这才有了修筑水棠路的工程。”
“甚好!不知现在的凉亭景致可否一览?”
“应是可以,但水棠路年久失修,公子还得踩稳脚步。”
方采寒放上脚步,木板便嘎吱作响。
风停了,草木的味道不如夕阳前深厚,而是一种淡淡人工飘香。
她收住脚步,将警觉落于脚底,在那被光影化得碎乱的湖面纹路里,她好似看到一条黑影映射而过,似鱼游。
空气又流动起来,在夜里吹出呼号,一切都像平静似的宽广游园,却不料已经激起方采寒多疑敏锐的警觉心,在不到一毫秒的状态变化中,有强烈直觉告诫她不可再往前走,有什么人正在前方埋伏着。
她只得死却玩赏美景的心情,将水棠路用力踩踏,发出不甚安全的诡异嘎响,毛骨悚然。
“刘公子,这水棠路看起来不甚安全,要不还是在坊内观赏就好!”
“缓慢走过应该不成问题?”
是很平常的一句对话,方采寒却有千百根神经挑动警戒。
不自觉地后撤两步,左手提胸、右手贴住后腰,凝视着这个不顾自己劝戒危险的高大男人,空气在两人之间沉默落地,足足有二十秒那么久。
“是你?”
脸面不对、音容不对、气势不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