梨钰妙音从身后起口,语气同白玉倾相同,不容质疑。
季晅往身后看去,梨钰确实就喊了这么一句,人也不关心过问的离开,威严背后的意思是“现在不吃晚点就没机会吃了”。
季晅转转手腕,持续不知道多久重复推拉有几斤重的木板不是什么容易事,他也快到极限了,感觉门才推完一半,要让一个人身进去还显得早。
要不是他习惯了在敛红坊被人颐指气使,埋在公仔胸襟那份不满很可能马上要像锅炉一样推气愠出。
在这漆黑不见边缘的世界之中,时间好像变得无比无比的慢,当一个人丧失时间感觉,他的所有感官连带会跟着退化。
季晅每一次推木板都觉得更加艰辛,有万只小鬼在拉扯他的手臂。
拖着有几十斤重的肩膀,季晅是个踉跄行尸,适应黑暗,抗拒刺眼烛光,一头栽倒在木座之间的空隙,是梨钰为他留出的位置。
“现在几时?”
“刚过寅时,厨间在准备给艺女的早膳。”
梨钰将红薯跟饭团各分一颗推送到季晅面前,直接放在肮脏木桌上。
“又是红薯饭团?”
“不然你以为,我们这几年都是怎么过活的?”
嘴角侧漏轻蔑不满,梨钰没有再多嘴,安分地吃起自己的饭食,不再交谈。
意识到自己的失态,季晅也乖乖闭嘴,正襟危坐,有万分慎重地朝着食物恭敬欠身,那是感谢的祭拜。
“抱歉。”
“哎呀!没事!习惯就好!习惯就好!哈哈哈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