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个字。
“不会,谢谢你。”
还生气吗?
季晅凝视自己被刺破的掌心,净白纱布中央点出红血扩散,他再将拳头握紧,然后丧气卸力的一屁股蹲在床沿。
那被他折断的竹管,是一颗破裂的心。
“我不甘心。”
季晅用力盖过疼痛,他的伤口因为用力又泌出更多鲜血。
他将拳头摀在唇间,用拇指与食指间的空隙遮住嘴唇,凝望着对床方采寒曾经躺过的床。
“我不甘心。”
婉儿轻拍他的背脊,这有如母亲疼爱的一掌,却直接把他胸腔中满溢的潮湿喷洒出来。
季晅将拳头移到额头上,双手撑住额头沉重,别开脸,不想让婉儿见到他如此脆弱的一面。
没事的。
碗儿轻柔写下三个字,季晅却有心头重击。
不是没事,不会没事。
方采寒正在与自己的生命拔河,自己却只能干等,这不是没事可以解决的。
盖不住鼻腔喷气,季晅眼角留出的咸水触动鼻腔,将一股酸疼接连触动。
他抑止不住的爆泪,伸手去擦,却换得满脸酸咸,这个模样不会好看到哪里去。
在他与抽刀客瞧见方采寒被巨剑劈击,生死未卜时,他能冷静;在他与魑蛇对峙,直面死亡时,他能冷静;在他看到方采寒未自己奋不顾身,丢掉一条手臂时,他能冷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