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将毒血裹布折迭,趁着方采寒虚力不留神,一个脏布擦她脸上。
“恶!你别太过份了!”
“你能拿我怎样?”
梨钰扯下唯一干净绷带,再趴入卧床里给方采寒细卷缠绕,两人鼻息极其贴近,本就不怎么干净的空气蹂躏着潮湿的汗味。
“恶心的是你。”
方采寒无回,因为梨钰正用最大的力度,包裹最紧的的伤口,是要把她整个腹部内脏都搅烂一样,难受异常。
梨钰最后收紧白绷,又有意无意地强碰了一下方采寒包覆住的右手。
“你!”
“不愧是优秀的艺女,一整天的怨恨真都一扫而空。”
舔嘴冷笑,方采寒竟看见梨钰有些淡灰的眼眸萦绕青光,那是憎恶。
“别想我,下次放血我会再来的,再来享受你的无能狂怒。”
“哼。”
不知道为什么,面对这样直切的恨意,方采寒反倒觉得心里舒坦。
她用仅存的左手在自己腹腔拉扯,要让自己呼吸顺畅些。
梨钰曾经贵为伏御,坐倒她那个位置,自然是很明白什么该做、什么不该做,甚至明白怎么在规则之中钻取漏洞,令自己感到愉悦。
她憋扭姿态靠在床头,把自己的呼吸道拉长,这样可以避免腹腔的紧缚带给她压迫。
灯火熄灭,在黑暗中的地下没有毫米能见、也没有风,四周吐露的呼吸声,好像很快就能把空气抽空,想到这点,方采寒就有些心神不宁的不自在。
眼不能视,只有耳闻沙响,从往来的经验,他知道抽刀客还没睡着。
在与下人念故事时,她就不知道背身在搞什么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