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抽刀客,别扰他,他昨天一整夜没睡呢。
让他休息一阵就好了。”
“遵命!岚姊,那我先去忙啦!”
抽刀客从自己床位挖出一根铁条,走得急切,一下子就消失在卧间一侧的幽暗廊道中。
“她们都混得很快啊。”
方采寒向婉儿赞叹,总有家儿成长的感叹。
又是新的一天早晨、又是新的一天日落。
方采寒一口接着一口、一针接着一针放血;季晅一天天勤快地学着手语,并试图做出工具探索金锁筒的内部,她有些怨恨,怨恨自己的竹篓不在身侧,擅用的工具丧失许多;抽刀客不只每天重复劳务,也每天起了大早,貌似找到生活动力。
过去十天,几人已经完全熟悉敛红坊地下的工作模式。
季晅抓准了自己的工作节奏,不再让自己过度劳累,每到晚饭时刻,便与婉儿待在工作间内学习手语。
她认识了足够多的词汇,但她要学的更多。
手语就像是将人提化做机关指示,运用身体部位的灵活关节做各种不同样的表征型态,但每每这样想,她就会记得梨钰劝戒她的那一句厉言:“人体不是机关。”
方采寒因着自己善于胡说乱话的编故事能力,也很快受得下人们的喜爱。
不只梨钰婉儿,任有在休憩间放松的下人,都勉不了凑过去找她聊天,并且关心她的病况。
或许身负残伤让下人们更无防备,她的气色在一次次想故事之间红润起来,受得所有地下艺女们的照顾。
并且,与她谈心归来后的人们总是更有能量,更加专注在维持整个地下运作中。
“好了!”
抽刀客拿起锻打好的铁条傲笑,原本生褐绣纹的粗铁被他数次锻打淬炼细致,已经有个碎刀雏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