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扶着。”
梨钰命人弄来方形木桩,立给三人搀扶,避免倾倒。
所有休憩中的下人皆过来施力稳固木桩,至少能让他们稍微倾靠。
“不要想停!这群下人没有一个知道该怎么让它停下来!”
“这里的齿轮第一次坏吗?”
“你说对了!”
“婉儿!工具,给!”
季晅接过下女递来的工具,他必须保持承受婉儿的重量,又不造成太大的重心偏移给抽刀客麻烦,将工具递上。
婉儿一个个把东西摸到走,紧握手里,还是做出那个掌心磨擦掌背后摇手的动作。
“婉儿,你行的!先滴油润滑、撬下齿轮,再装新齿上去就好!”
念来简单,在齿轮静止时也非常简单。
但要在三人相迭,并且机械转动的状况下更换,可不是随便说说就能做到的,所幸这一组动齿转速相对慢很多,应该不是太困难。
季晅不能撇头往上,也不能指挥操作,只能一边安抚着婉儿,一边信任他能做到。
汗被锅炉的热烤出滴落,然后烤干很快服贴黏腻在脸上,季晅甚至没办法空出手去抹。
他感受到身下抽刀客扎实的胸膛起伏,每一次换气都有一股力量顶住他们身姿,他是厚实稳固的可靠队友,一直都是。
婉儿虽然没有方采寒精实,但或许是姿势的问题,婉儿整个重量压在自己右肩上,这让季晅右臂整个感觉酸麻无法平衡。
他这才知道,为什么抽刀客打一开始就让两肩均匀受力。
拆换零件是极其细微的动作,他们必须连成一心,彼此共感调整,辉煌共识。
婉儿心伶手巧,他见识过,那端正毛笔一撇一捺的专注,以及这几日学习手语动作的精确性、柔软性、延展性。
她不会说话,但有着很好的悟性,对于需要道理、需要严谨的机关术来说,是可造之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