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晅还没弄清楚状况,不晓得整个坊内盘根错节的复杂关系。
“呵……有一半是你造成的。”
“她要将你留在坊内?”
“我像是这种人吗?这里闷得生臭,一刻都不想多待!”
季晅看着方采寒身上点点受虐的痕迹,与她每日每日相处那个渐渐痊愈的方采寒相去甚远,他甚至不知道她被人受虐,还是梨钰。
“雨晴,端水。”
“阿,这就去!”
季晅一去,白玉倾这才全数卸下方采寒外衣,讲解病况。
“死毒已有好转,但还须多加小心注意,一有不慎,仍会复发,还需按时放血;身上血瘀有此草膏清敷,数日可愈;还有这手……吾替你换个扎式,忍住疼痛。”
“怯……真不习惯。”
“何事?”
“你居然有这么温柔的一面。”
白玉倾贴得有十分近,她雍容华贵的手卸下所有戒饰玉甲,白皙而毫无瑕疵地托住方采寒右膀,只有那个位置轻微的挪动不会使方采寒生疼。
白玉倾只是瞇唇,甚至看不出来在笑。
“作为艺女,你很出色。但作为女人,你很失败。”
“恶——”适时地一阵呕,完全将方采寒的心思表露无遗。
她侧过头,将因毒血渗入食胃中的排血呕出,吐在一侧梨钰替她准备的陶碗中。
随意擦拭领口,她嘴角甚至还带着血渍。
“恶心!你是假的白玉倾吧?”
白玉倾娴熟包扎技术,季晅端来温水,她便再唤他去取直板木条,认真的神情没有立刻应和,只是用水轻柔抚痛方采寒满身伤痕,取出身携的草膏药罐,在方采寒身上涂满青草大地的气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