脑袋有编列过的麻绳难解,呼吸震颤,连汇聚思绪都觉得困难,偏偏她又要上好强,总感觉这地下世界不是人住的,住久了难免积生怪病,或许多睡两天就能好起。
在躺下床,方采寒瞇眼,复张开,已是两个时辰之后的事情。
头痛欲裂,有蠹虫撬鼠啄鸟在他脑门扣搭。
方采寒一醒便是按着右脑门向后一路延伸的经络来到耳后。
接着才模糊看清对床难得出现的人影。
“抽刀客……”
她出声喊,但化作气音,丹田汇聚不出力量,连疼痛哀喊都不能得。
她想拍击床板,却发现自己的左手并未有如此大的力量,大到能让背身护养爱刀的抽刀客能注意到。
喔……该死……好晕……
手不能动,她便支起力量翻过身来,好不容易制造出动静。
“喔!岚姊!抱歉吵醒你啦!”
抽刀客是个傻萌大个,听到动静,只是回身探望,连亮出的锋刃都还没回收,就转身继续点棠细纹。
方采寒只是满肚子火。
但伴随情绪而来的腹部酸麻却有异常难受,刚刚那阵动作已经消散掉她所有的力量。
她复闭目,将自己全身的力量汇聚于舌下,卷起服贴于软颚间的口笛,送气吹嚎。
没有力量,笛声微弱痕小,但应该足以让抽刀客听闻。
“岚姊!你有没有听到口笛声!”
抽刀客的耳朵是个灵敏的动物,但脑袋不是。
他遥望锅炉室的姿态有狮群警觉,却不想这吹笛人就在他后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