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一早。
凌华山顶。
晨光初起,金色覆盖云海。
帝江提着酒缸,看着对面又来了的张荣方,默然不语。
“昨天,你兄弟已经来过了。”
“前辈,我没有兄弟。昨天也是我。”张荣方抱拳微笑道。
“”
帝江现在还算正常,早上的这点时间是他一天中最清醒的时候。
只是就算他是精神病,此时看着对面一脸平静,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过的张荣方,心中也多少有些不平静。
因为昨天那伤是个人都得休养至少一两个月吧?
可现在?
“你的伤?”他看向张荣方伤口处,那里空空如也。
“那点伤不碍事,晚辈其实昨晚就想再来请教,不过考虑到打扰前辈休息,所以就等到了今天。”张荣方一脸真诚。
他是真心跑来求虐。
昨天一战,把他彻底打清醒了。
他的武功确实太差了。所以这次,他回去痛定思痛,开始钻研提升武艺。
经过长时间的辛苦修行,他如今已经将虚像符法内法中的三种,都一一打磨通透。
但虚像符法大多是强化突破极限的内容,只有小部分对大道教武功的阐述。
所以帝江既然说看破了大道教武功,不就是最好的修行对象?
张荣方心中了然如明镜。
所以一大早,他就迫不及待的又来了。
帝江看了看张荣方身上完好无损的伤处。
那胸腹之间的伤势,就是他昨天一刀硬生生刺出来的。
再看对方诚挚认真的神色,他忽然明白了什么。
“你不适合学我的燃情刀法。”
“燃情刀法?”张荣方这是第一次听说这个武功名字。
“不是,前辈误会了,晚辈只是想看看,我大道教的武学,到底有哪些破绽。”他随即恍然,知道对方误会了,回道。
“我不会教你。”帝江摇头。“我要照顾君儿,没空理会你。”
“前辈可曾见过您妻子?”张荣方想了想忽然问。
“自然见过。”
“她是什么样?”
“和我长得很像。”帝江理直气壮回答。
“”张荣方没法聊了。
“别人都说我们天生有夫妻相。”帝江再度道。
“确实,前辈和君儿前辈感情很好啊。”张荣方恭维道。
“是啊,我们都能毫不犹豫为对方去死!我爱她正如她爱我一般”帝江眼神迷蒙,眼看又要陷入幻乱。
“前辈别急,说不定您再多待一会儿,君儿前辈就来了!”张荣方见状,赶紧出声帮其稳定状态。
“哦对!你说得不错!我再坚持一会儿再坚持一会儿”帝江精神一振,感觉有道理。
“反正闲着没事,前辈,不如我们来打架吧。也算活动活动筋骨。”张荣方微笑道。
“你太弱了。换成金玉言还差不多。”帝江回道。
“”张荣方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下,不愧是大老,动不动就拿师叔祖对比。
“其实晚辈昨天没发挥好,今天就不一样了。”他坚持道。
“呵呵”帝江懒得废话,起身,一脚将酒缸一挑,远远抛出去。
装满酒水的酒缸,稳稳落在远处一块白色凸起石头上,开了封的口子里,酒水不断荡漾,却一滴也没洒出。
“打不过也要打,你小子倒是颇有我年轻时候的脾气。来吧。”
他右臂下滑,一把雪白直刀,落在其手中。
那刀洁净如新,长二十厘米,双面开刃,刀柄有着细碎如拼装过的组合裂纹。
除此之外,就没什么异常了,和外面随便一把上等直刀没两样。
远看起来,就像把匕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