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度舟山脚。
木黎王中军军营。
没有厮杀,没有死斗。
主帅军帐中。
科西沃看着胸膛染血,倒地不起的木黎王。微微摇头。
“我劝过你很多次,很多次可惜走到如今这一步,我也不愿”他和木黎王也是好友,如今不得不出手,心中自己也不好受。
“科兄果真信人,说好了便一定做到。说下手便下手。就算多年至交好友,也狠得下心。”
营帐内,岳德文端起一杯参茶,慢慢喝下一口,神色平静。
“只是临时联手一次罢了。”科西沃同样平静。“如今我们大势已成,脑髓收集也差不多了,各教派,不听话的也都剃掉了。接下来该是硬仗了吧?”
“是啊你我相交多年,看来还是你了解我。”岳德文点头。“上次也是,多亏了你,把人都聚到一起,才轻松全部解决。你我配合,还是一如当年。”
“你伤没事?”科西沃皱眉。
“你打的不碍事,是地母神雪虹阁好像察觉到什么了。”岳德文叹道,“老朋友终究又少一个是我的错,还是他的错?”
“都不是。”科西沃也有些沉默,“只是立场不同,仅此而已。”
“其他人都准备妥当了吧?”岳德文最后问。
“都好了,恐怕外面现在还一片茫然,以为我们正在全力交手。”科西沃笑了起来。
“不过,若非有神谕支持,我还真不一定敢信你。”
“我们可是老朋友。”岳德文强调。
“你老朋友死得还剩几个?”科西沃反问。
“走吧”岳德文没再多说。站起身,走到出口,掀开帐幕。
外面一名眉清目秀的华服少年,恭敬朝他行礼。
“清河,见过岳掌教。”
“好孩子。”岳德文摸摸他头。“跟着你师傅比跟着你那薄情老爹强。”
“我也是这么觉得。”清河笑道。
他是木黎王私生子,也是继承王位之人,同时更是科西沃亲传弟子之一。
“你天工师伯呢?”
“见势不妙,之前便走了。”清河回答。“一起走的还有几个不听话的王府将领。”
“那家伙倒是跑得快。”岳德文摸了摸下巴。
“对了,岳掌教,弟子有个疑惑,不知能否解答?”清河道。
“你说。能回答的我一定说。”岳德文此时心情不错。
“您,真的受伤了么?”清河睁大眼睛好奇问。
“真的。”岳德文点头。“不如此,如何能瞒得过全天下的人?”
“那,金玉言宫主,是真的和您闹翻了?走了?”清河再度问。
“真的。她不打算回来了。”岳德文点头。
“这”清河有些无言了。
“你是想问,为何我和那么多教派都有生死大仇,为什么他们都愿意这一次听我的?配合我?对吧?”岳德文笑道。
“是”清河确实疑惑这一点。
明明之前岳德文打死了那么多高手,杀了那么多教派信徒。为何他们现在,还是愿意配合一起如此行动?愿意听其号令?
岳德文抬头看着远处绵延到视野尽头的无数军营帐篷。还有远处依旧爆发着零星反抗的动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