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关付稷镇的卷宗一摞下来看似多,实际上大部分都是户籍以及收税事宜的辑录,再去掉驻守付稷镇的老兵轮换辑录,基本上也就没什么可看的了。不过不能因为细节导致任务失败,因此席兴济还是和屈弃桃商潜一起将卷宗大概看了一遍。
付稷镇没有递交过什么官司的案呈,六十年前偶尔还有盗窃官司,但是近四十年连打斗口角的辑录也没有出现。由于民生安乐,加上地方人少,又不是什么战略要地,衙门撤走,只留下一个驻站驻守几个兵士,实际用途则是赡养从前线退回后方的老兵。
不过商潜还是从这些卷宗中看出了一丝不对,因为席兴济和屈弃桃都不是很懂凡间财政,收税的卷宗都被商潜接手,他翻看了一会儿,两条剑眉一皱:“收税前后差异太大了。以四十年前为界,四十年往前收税写得都是鱼税和市税,这四十年内的主要收支对象却变成了鲮纱,而且钱额不止数十倍。屈道友,你那里可有付稷镇村志?”
屈弃桃立刻从书堆里翻出一本半旧不新的书册,对照着翻开,很快抬头道:“有了,四十年前,乃是一位叫王泰源的村人从一位大儒,熊舒幼手中学来,决定回乡造福镇民。就此镇民摆脱了原来打鱼过活的日子,变得富裕起来。在熊舒幼的帮助下,王泰源还开办了书院免费为贫苦学子供读,付稷镇便开始大举重建。王府也被委托为衙门代理,每年直接向龙兰城上税。”
“不过这鲮纱,怎么听起来和鲛纱如此相似?难道他们找到了从消失的鲛人族?”
“那不是鲛人产的鲛纱,而是人造的仿制品。”一直在角落里默默整理的蔡向苑悠悠出声。席兴济与屈弃桃对看一眼,朝他抱拳道:“请老先生赐教。”
“这不是什么秘辛,随便去街上找个人就能问到。”蔡向苑摇摇头,依旧不曾面对他们,口上慢条斯理,“鲛人制作的鲛纱,原来是上贡的贡品,但是由于鲛人被捕杀,消失在天界之海中,任谁也找不见踪影,鲛纱自然更加昂贵,成为身份尊贵的象征。”
“而王老爷制作出的鲮纱,却能够复刻鲛纱的华美,虽然不似鲛纱可以御水,外形却和鲛纱一模一样。加上能够织出来的数量极少,自然受到那些祖上没有得到鲛纱的世家大族追捧,渐渐的就成为代替鲛纱的昂贵商品。”
“这是人人都能说道出一些的事,毕竟王老爷依靠鲮纱就使整个镇子振兴,谁都想要知道鲮纱是如何制作的,只是王老爷自然不会将发家秘籍随意交出。被送去那书院中学习的孩童,有多少是被人培养送去想要得到鲮纱秘密的,不过到现在还没有一个成功就是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