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愤怒的饥民怒冲衙门,赶走了县令,抢了大户的粮食。
但过了不久,县令带兵归来,将之前那些饥民的头目全都抓了起来,斩首示众,还将尸体挂在城门,以儆效尤。
除此之外,他也看到豪族指使手下当街打死百姓,却好像没事人一样,根本没有府衙敢治罪;县令横征暴敛、生活奢靡,好不容易上级官员来视察,巡视一番之后便你好我好地离开了。
更别说高人一等的北蛮人肆意虐杀,只剩残肢遍地,良田变成草场。
他也曾与其他的乞丐闲聊,听人说,将县级以上的官员抓起来全都杀头,也不会冤枉几个。
而陆恒则是附和说这种说法不准确,准确的说法应该是:所有县级以上官员全都抓起来杀了肯定有冤枉的,但是隔一个杀十个肯定有漏网的,引得其他的乞丐纷纷拍手赞同。
陆恒走遍了很远的距离,也接触到了很多的农民。
而就他所见,這些百姓身上的疾苦,只有極少數是懒惰或者走背运。
因为在这个时代,勤劳是活下来的必要条件,不勤劳的人早都饿死了,也坚持不到现在。
而他们如此勤劳、终日劳作却依旧衣不蔽体、食不果腹,绝大多数原因还是在于那些高高在上的官僚。
有时候他也会跟落魄的读书人或者其他有点文化的乞丐闲聊,说是如果有这样一条法律:凡是被官吏欺压的百姓,都可以头顶律法进京告状,沿途官员凡有敢阻拦者皆斩。那该多好。
而对方或是哈哈大笑,或是像看疯子一样地看着他,觉得他是烧糊涂了。
官吏本就是皇帝的爪牙,皇帝与官吏本就是一体,又怎么可能让百姓状告官员?一个普通百姓也敢进京面圣?何等的痴心妄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