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9章 五年(3 / 4)

就差拿个小本本,把这些发言的旧党官员全都记下来了。

这显然是楚歌之前的那阵忽悠起了作用。

皇帝已经铁了心的要收回皇权,而此时,连做宰执的王文川都已经主动上交权力,这些旧党官员却反而执迷不悟?

尤其是文君实,说什么“圣天子垂拱而治”?说什么“些许小事宰执代劳”?

这是些许小事吗?

皇帝早就已经对这种现状很不爽了,他的心中一直都有雄心壮志,但每次想做一番事业的时候,前边总是有一个宰执在拦着。

这就像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,每次想进行一番轰轰烈烈的创业,总是有个长辈崩出来指手画脚,给他办这办那。

或许这个长辈是为他好,但在他自己看来,不论成功还是失败,肯定都会不断积累对这个长辈的仇恨,甚至变得恨之入骨。

皇帝的脸色铁青,面对着以文君实为首的群起而攻之的旧党官员,他并没有大发雷霆,也没有急哄哄地出言反驳,而是默默地将这些人的名字记下来,并在心中进一步印证了王文川的说法。

如果在之前,他只能无能狂怒。面对着铁板一块的文官集团,根本没有太好的办法。

但现在,他心中已经有了主意。

只要依靠着王文川,这些人就不足为虑!

果然,只有王卿才是最懂朕的人,这些旧党一个个的嘴上说着祖宗之法,实际上还是想让朕做个“垂拱而治”、什么都不管的天子,让他们这些未来会做宰执的,恣意妄为……

“今日议事就先到这里。散朝!”

一番争执之后,皇帝拂袖而走。

文君实看着皇帝,眉头微微蹙起。

作为旧党中的魁首,他的政治嗅觉并不差,已经敏锐地从皇帝的反应中,察觉到了风向的不对劲。

但此时他毕竟和王文川一样,都才只有四十岁出头,还并未达到那种“老而不死是为贼”的境地。

更何况楚歌的玩法实际上用到了几百年后的理论支撑,文君实根本不可能在短期内回过味来。

……

眼前的雾气逐渐聚拢,又逐渐散开。

楚歌扮演的王文川再度回到了政事堂。

但跟之前不同的是,他面前不再是堆积如山的、群臣弹劾他的奏章,而是许多让他嘴角微微上扬的好消息。

在皇帝的强推之下,新法还是雷厉风行般地推行了下去。

朝中的旧党,有不少人被弹劾,这其中包括确有其事的黑料,也有捕风捉影的攻击,甚至还有欲加之罪、何患无辞的文字狱。

在历史上,本就有旧党官员因为几首诗而被御史弹劾。在齐朝,文字狱虽然不像后来那样恐怖,但因言获罪的文官也并不少。

在真实的历史中,王文川虽然与这些旧党官员政见不合,但也在关键时刻说了关键的一句话:“安有盛世而杀才士乎?”

这句话显然起到了很大的作用,不少被弹劾的旧党官员最终都只是贬官,而并没有遭受特别严厉的打击报复。

这说明王文川本人还是一个坚持原则的人,不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去打击政敌,甚至还反过来为政敌说公道话。哪怕这些人都是变法的反对者。

但楚歌既然已经铁了心地要做奸臣,这种有风骨的事当然是不会做的。

大笔一挥,所有的这些旧党官员,全都从严、从重处理!

能斩首的,绝不流放;能流放的,绝不贬官到岭南;能贬官到岭南的,绝对不贬到经济发达地区。

一次惨烈的党争,在楚歌的坚决推动下,很快席卷了齐朝的朝堂。

党争,对于一个国家来说,显然是危害极大的。

因为这意味着从此以后,双方会不断地互相攻讦,而且是对人不对事的攻击。

但楚歌对此,却一点都不在意。

一方面是因为他知道,在历史上,虽然王文川一直对旧党官员十分宽容、一直在避免党争,但在他死后,党争还是很快扩散开来,根本不会因为他的善念而发生改变;另一方面则是因为,犹犹豫豫的党争,反而危害更大。

因为旧党的官员们可不会领情,他们不会觉得王文川宽宏大量、对他们网开一面,只会记得王文川对他们的打压。

如此一来,双方的仇恨不断升级,可偏偏却都无法彻底消灭另一方。党争就会无止境地延续下去,一直持续到齐朝的灭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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