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世子殿下恐峨眉生变,让我来看看。”扈坚良看着院里的场景说。
“眼下这情形……”张春洲咋舌。
眼下这情形,神智清醒的当事之人恐怕只有犯事之人了。张春洲尽量简洁地把事情朝扈坚良说了一遍,扈坚良结舌了半天才缓过来。扈坚良慢慢靠近了些试探着说:“两位真人,抚江侯府重启,你们若是信得过,就先把他交给侯府看管吧,等二位整理好心绪,有什么话再想问他就到侯府处找他可好?”
参宿神情恍惚,好半天才抬手摆了两下。
扈坚良略一拱手也算是谢他与人方便,一挥手,身后的两个捕快从抽出腰包里的白蛇缚就要去绑单以谋,但单以谋只管失魂跪在同样失魂的参星面前。两个捕快叫了他两声都等不来他反应,扈坚良也不知该不该强行带走单以谋。
竹叶青已经到了院门外,冲着还赖在里头看热闹的三个人吆喝:“干嘛呢?走吧。”
周从燕临行前还不禁再看过去一个惋惜,黄拂衣曾对单以谋心心念念,此事之后不知该有多伤心。
扈坚良立于单以谋身侧良久,合计过数种打算,到最后还是选择了劝解的法子。“单以谋兄弟,既然做了也认了,事已至此,你还是先随本侯走吧,峨眉余下的人和事本侯会尽力照应,你既然肯认罪想来也是心里向着峨眉,随本侯离开,彼此都好。”他说。世子让他来的时候也只说带走单以谋,并未交代其他的事,他又猜不出世子对单以谋有什么打算。来之前他就想着先去找杨臻商量建议,可惜两处的院子里都不见杨臻人影,他就只能硬着头皮自己过来了。
单以谋微微一晃,双手盖地朝着参星和参宿磕了三个头,站起来交付双手任由旁边的人把他绑起来。
抚江侯府捆人的家伙也是独此一门,软皮牛筋一样的绳子,韧性十足,再大的力气都挣脱不开。这也是从前温凉做出来的东西,如今他人虽不在侯府,但侯府处处都离不开他的手笔。
中都与应天相聚不远,但到底是两座城池,事情未全然结束之前不可能直接把单以谋押到侯府地牢去,权宜之下只能是去跟蒋文彬说一声,借用承贤山庄的地方暂时关押。
承贤山庄边角处有几间牢房,从前江湖不太平之时,试武大会总有搅扰之人,这里被辟出来为的就是关押那些作乱之人。不过因为这里自始至终都是临时居所,所以从来不过四五间罢了。如今许久不用,有两间甚至被当成仓库堆放了不少杂物。
扈坚良押人至此之时才发现这里还关着一个人,他讶然于这人不是旁人,竟是许重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