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廷和幽长地叹一口气:“他倒真做得出来……”
宿离困囿于他们二人之间浅尝辄止不明就里的对话,总忍不住又问:“可既然臻臻动了手,是不是因为那些都是真的?可他再生气都不至于对杨将军动手吧?”
“不是的!”杨青虽知此处没有他说话的份,但他却仍一定要为他的少爷说一句,“少爷绝对不是有意要伤到老爷的!他先一步把这个金疮药偷偷塞给了我,少爷他一定是不想老爷有事的!”话是这么说,但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他少爷为何最后还是刺出了那一剑。
宿离拿过那枚玉净小瓶打开看了看,里面的药粉已经见底,不过仍足以辨识出是什么。“这是林神医的金疮药,效用奇佳世所罕见。”他攥紧小瓶道,“早先听闻杨将军遭穿心之击性命垂危,如今安然看来正是多亏了此物吧?”
杨恕连连摇头,微微抬面攀着方廷和的臂弯仍哭忏地说:“不,不止如此!”他捂着自己的胸口的伤,恨不得使劲捶自己两拳:“他刺的是我的左膛!左膛……”
“左膛怎么了?”宿离诧异,心口不正在那里么。
方廷和还是叹气:“你天生偏心,倒也真是侥幸。”
宿离与杨青皆是意外,心长偏了?这是真的稀奇。
“不是侥幸!”杨恕捧着方廷和的手忏悔,“他是我养大的孩子,在我怀里长大,怎会不知我心向何处……他什么都知道,他明知我要激他利用他的打算还是动了手,他是在配合我,他把所有的罪名都揽到了自己身上!我对不起他,对不起婉儿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