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朱大概是被周从燕等人如此干脆的答复晃到了,一时间未能换上下一副合适的排场脸面。
肖代篆默声站到周从燕身后听她简单说了一句后又利索的掉头离开,他没再闹什么,周从燕早先就跟他们兄弟二人嘱咐过,他们也早就把零碎家当轻点齐备,甚至都找好了落脚包场的地方。
“那这善后所需……”老朱总算想起了自己需要说的事。
“各位放心,我有言在先,吴老大夫于我们有恩有义,他老人家的后事尽可由我们负责操办。”
“我们的意思是……”老朱碍口识羞。
周从燕虽有心介意医馆里的人心琐事,但此番她自己也诸事缠身,只能搓出一团和气左右周全罢了。“我明白。”她抬手招来肖代篆把一包个头不小的钱袋奉上道,“叨扰多日,微末心意,各位不要嫌弃才好。”
老朱先其他伙计学徒们一步上前接下了钱袋,有准备之下仍被钱袋的分量压低了半分手。老朱脸上立马堆迎上了满坑满谷的亲切:“姑娘太客气了!有这一番相处也是咱们有缘,只是我们这几人虽有了打发,可这医馆尚需周转打点,恐怕难免拮据啊。”
周从燕笑得矜持好看却并不真切,点头说了两遍明白后送走了一众伙计学徒,扭头对肖代篆嘱咐道:“派人去一趟庐州,递话给怀春医馆的吴乃庸老大夫,这里的家业既然是从吴家兄弟所处,自然也要归还于他们。黄檗这几日见好,他人也机灵,派两个弟兄随他前行也方便。”
当时打进石院的三人里黄檗伤情最轻,毕竟他的本事与另外三人完全不可等论,最早败下阵来,反倒不会像连舟渡那样遭罪。如今连舟渡尚不能稳当地走路,黄檗已经能下地干活了。
在周从燕的指挥下,一行人很快有条不紊地挪出了医馆,转而搬进了城外那座石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