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千树愣了愣,不甘示弱之下开始盘点:“你不知道,这段日子里京城那帮人看我之时用什么目光。都说江湖人反感朝廷,哪知朝廷那帮家伙从来也没把江湖当回事。”
“登山有坎坷,渡海有风浪,难免的。”周从燕说。
花千树拿着火钳子给火炉翻灰通气:“有时我就好奇,你说若佟在京城的时候会不会也有我这种感受?不过看那群人对我的态度,反倒像是我抢了他的身家一样。”
周从燕与他对视片刻,她看不出花千树心里到底有多别扭,不过他的话听上去却足够别扭。“无可厚非吧,他们未曾参与选择却几乎自始至终都参与其中,突然真相大白任谁都难适应。”周从燕说,“好在你们的日子还长,慢慢来,会好起来的。”
“说得也是,当年不要我的是杨恕,他们也不过是群被迫看戏的人罢了。”花千树戏谑。
周从燕能有多少心思替他排解苦恼,常日里焦头烂额奔波忙碌心绪苦闷,三指搭脉按下去,林半夏都只摇头。
沉默以对沉默,花千树敲了敲火炉泥腿捉住周从燕的神思,一脸笑地给她斟茶道:“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,既然当年出生在将军府的人是我,那跟舟水山庄有婚约的我也应该是我吧?”
周从燕看了他一眼:“你真这么想?”
“难道不是吗?”花千树的笑眼耐人寻味。
周从燕分不清他是认真还是开玩笑:“你千里迢迢来一趟就为这事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