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琏在房孟鑫的千万期盼中终于款款而来。
“又病了?”
房孟鑫吩咐人给穆琏上茶水卸风尘,又悄悄地观察穆琏的脸色,多日以来依他见闻所想,镇原侯应该十分重视那个残废,不过此刻看侯爷的反应,似乎不耐烦更多一些,反而没有多少关心。
“淳儿在他那?”穆琏又问。
“是。”勾佩只负责替穆淳来通知穆琏一声,他多少知道穆淳不乐意见穆琏找过去烦他们,但穆琏真要去的话他也拦不住。
果不其然,穆琏起身前赴,勾佩不动,自有房孟鑫给他带路,临到门前却与穆淳撞了个迎面。穆琏许是有疑心,片刻进屋看一眼,但屋中有的不过是一个昏迷不醒的人、一只窝在枕侧的花猫和两个守在床边的女人罢了。
穆琏悻悻中看穆淳把门关紧,随穆淳往院中挪了几步问:“怎么回事?从黄州走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?”
鸿踏雪窝在檐廊拐角处,前头还有方尔玉和张白鹭挡着他才敢说两句心里话:“开玩笑,老杨什么时候好过。”敢说但不敢大声,现在想来,他突然觉得自己前几年从镇原侯府挣来的银子成了不义之财。
穆淳懒得跟他细讲,招手让勾佩呈上了尤不谖的供状,穆琏过手扫了几眼之后道:“他这副样子要耗到何时才能把事办了?”
“这个时节,”穆淳颇为厌恼,“你敢翻山涉川?”
“他可不是你我——”穆琏还有话要辩,但看尽穆淳的脸色后也收了情绪,“罢了罢了,这么些日子都耗没了,也不差再拖几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