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孟鑫难于启齿,只能点头。
“这不是坏事,大人若是能帮穆侯爷把事办好,还愁前途么?”杨臻道。
“这……这到底是后话。”房孟鑫不甘于此。
杨臻靠在椅背上看着他说:“房大人对你那位兄弟怎么看?”
房孟鑫闷了半天,只挤出来了一句方才已经说过的话:“我们的本事也没差多少……”
“为官做宰,有些时候不是看你有多少本事。”杨臻看着房孟鑫那副掺杂着不明所以的不服模样道,“你有多少脾气不重要,有多少聪明也不重要,你那位兄弟瞧上去也没你想法多。”他的话尚未完全说完,房孟鑫已经坐不住了,抢先道:“那为什么……”
“他听话呀。”杨臻有些无聊,讲这种话实在没什么兴味,“上头一句话,他就贯彻到底,该听的听,该做的做,绝不多行一步,更不多说一句。”
“这……”房孟鑫张口结舌。
杨臻也猜得出他想说什么,活生生的人怎么能如此呢?“这不是生民需要的样子,却是讨喜的下属该有的样子,”杨臻说,“上司受用这样的下属,你既然想升官,那就努力去迎合尊上的喜好便是。”
房孟鑫缓了许久,他虽自认不是个多么有风骨的人,但如若一辈子真过成那样,他仍会有些不甘心。自问自省间,他突然觉察到了旁人之息,扭头后便看到了穆琏。他赶忙起身问好道:“见过侯爷,您怎么……”
穆琏的目光越过房孟鑫直接落在了杨臻身上道:“忙完了?”
杨臻往他们身后望了望,那边还有几个排队等候的人。他简单回答:“没有。”
穆琏的嘴角抖了抖,视线碰到穆淳后好不容易装出一个还算得体的笑:“好,好,那本侯入夜之后再来找你。”他多待一刻都怕自己失态,扭头离开之际还不忘恼火地吩咐青衣道:“派人把庄子守好,不要把那些闲杂人等放进来。”
房孟鑫难免后怕,临走前又忍不住问:“先生,你既然教我做个听话之人,于己又何必跟镇原侯较劲呢?”